所以他說“不用。”
輪椅的方向挪了挪,擋住了虞倦的路,周輝月說“糖很好吃。”
虞倦漫不經心地說“我只是順便。”
周輝月無師自通地明白了虞倦的意思。他的性格高傲,做任何事都不是為了別人的會搞,只是他想做,于是便做了。
周輝月語氣平平地說“如果你餓死在了這里,作為你的未婚夫,也是我的失職。”
“虞倦,你的要求不是很高嗎”
聽起來像是質疑虞倦的言不由衷。
虞倦“”
也是,借口都找了,為什么和自己過不去。
周輝月動作很利落,很快就煮好了雙人份的餃子,將另一份推到了虞倦面前。
大約是時間掌握的不錯,餃子皮沒有煮爛。
虞倦夾了一個,看周輝月面色如常地吃了一個,克服心理陰影,才咬了一口。
餃子還不錯。
虞倦想,一個小說主角,的確要有基本的生存能力,才能算得上合格。
忽略了本應該是“未婚夫”的三個字。
從紫金山莊回去后,孫七佰立刻將昨天虞倦出門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蘇儷。
蘇儷坐在梳妝臺前,做著出門前的準備,順手接通了孫七佰的電話,隨意地問“怎么了”
對待自己的雇主,孫七佰看起來是很老實的“太太,虞家那個小少爺出了一趟門。”
蘇儷換了一個手鐲“哦虞倦他出去干什么了”
前幾天,路水城來見和她見面,客客氣氣地說虞倦去了紫金山莊,要待一段時間再回來,問她的意思。
蘇儷本來是不想同意的。后來想想,虞家不可能孤注一擲,將籌碼壓在周輝月身上,沒有必要,她太了解虞家夫妻倆,從不會做這種風險的買賣。而周輝月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周恒甚至不再提起這個兒子,只覺得他是丟了自己的臉。事情到了這一步,蘇儷反倒覺得不必鬧得太過分,臉面上不好看,連著周家都顏面掃地,也顯得自己這個妻子做的不稱職,解決不了家庭問題,便也應允了。
白城人只知道蘇儷將周輝月安排到了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地方,聽起來是很照顧,卻并不知道那里早已年久失修。蘇儷每周要出一趟遠門,說是去探望周輝月,實則是出門旅游。
而現在,虞倦去照顧周輝月的消息放出去了,外人都說蘇儷能說服虞家,維持這樁婚約,對待不是親生孩子的周輝月是盡心盡力仁至義盡了。
孫七佰當然做好了準備,他調出了昨日的監控錄像,發了過去,無所謂蘇儷究竟看不看“小少爺估計是待得悶了,去周圍山上玩了、我去附近的安山村打聽過了,他去的就是那,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的是新鮮瓜果。”
“嗯。”蘇儷點了下頭,“他的年紀不大,被他媽媽硬留在那,想也知道無聊。”
說話間并不把虞倦放在心上,只是路水城手中的提線木偶。
孫七佰也順著她的意思“虞小少爺心高氣傲,的確待不住,我看他煩大少爺煩得很。”
蘇儷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她費盡心力維持這個家庭,所以才得到這一切,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又淡淡地問“那他呢”
蘇儷口中的“他”只有一個人,周輝月。
孫七佰回答道“腿斷了,動不了。電話記錄每天都查了,撥出去的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蘇儷臉上露出滿意地笑容“別真讓他真什么事,到時候反而不好辦。”
孫七佰希望周輝月永遠不會痊愈,也不會死去,永遠待在這里,這樣他可以付出很少的精力,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蘇儷意興闌珊地給孫七佰打了一筆錢“辛苦你了。”
然后掛斷了電話。
蘇儷回過頭,看到門是虛掩著的,有人站在外面。
她朝門外的人招了招手“過來。”
門推開來,是她的兒子周知,比周輝月小五歲。
周知的個頭很高,高中生,和周輝月長得沒有半點相似“媽,你剛剛是和看著周輝月的人打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