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將手機離遠了一些,打了個哈欠,說“謝謝,定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了,我會盡快確定時間。”
掛斷電話后,虞倦看了眼窗外,被強烈的日光照得瞇了瞇眼。
很好,外面的天氣不錯,今天又是曬死人的一天。
而他必須要出一趟門。
醫生的人選是確定好了,但怎么進來仍舊是一個問題。不到萬不得已,虞倦也不想把醫生當做快遞,裝到箱子里運進來。而莊園的占地面積這么大,正門有監控,不代表外墻都布滿監控。
想到這里,虞倦下床洗漱完,走下了樓,將山地車推了出來。
他繞著莊園外墻不遠不近地轉了幾圈,房子后面有一個不大的后門,暫時沒發現攝像頭,開始思考翻墻進來的可能性。
還是要找個辦法先試試。
大概是過于專注,直到手機震了一下,彈出預警,說即將有一場暴雨,請注意避雨。
虞倦才抬起頭,發現天色變了。
會下雨嗎
明明天氣預報說未來一周都是晴天。
虞倦看了眼時間,應該為周輝月換藥了。
推開門的時候,一如既往的,虞倦做的第一件事是看向窗戶。
雖然他的運氣很好,進入這間房間時,從沒有看到過不想看的東西。
今天卻有點不一樣。
虞倦走到窗戶邊,微微低下身,看向窗外。
周輝月就在不遠的地方,看到虞倦的指尖按在玻璃上,指節微微凸起,形狀很好看。
玻璃上倒映著虞倦模糊的臉。
那些曾經會伸進窗內的枝葉變得遙不可及,無法觸碰。
虞倦沒有回頭,嗓音有點小,像是自言自語“你怎么為什么換了玻璃”
周輝月幫自己換好了紗窗,但自己的房間依舊是那半塊碎玻璃,虞倦猜到了對方可能是不愿意,但沒有多問。
實際上虞倦說過的要求很多,但從未要求過周輝月改變。
“因為夏天會有雨。”
夏天就是這樣,有酷熱的太陽,也有暴烈的雷雨,但無論是什么,都只能接受。
虞倦點了下頭,隨意說“嗯。今天就有暴雨。”
然而周輝月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看著窗外安靜生長的枝條,看著虞倦,繼續說“也會有蟲。你不是很討厭嗎”
周輝月回答得很理所當然,就像虞倦討厭的蟲和夏日的雨水一樣,是某種不可抗拒的理由。
虞倦呆了一下,在之前的某一瞬間,他差點自作多情,因為周輝月的窗戶重新變得完好無損。
不是嗎
不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