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虞倦要誠實得多,坦白說“好了。想見你。”
虞倦心臟猛地一跳,他的嗓音軟綿綿的,像是在周輝月的耳畔很輕地響起“等過幾天,你搬來的話,晚上沒課我就回去住。”
一個小時后,周輝月回了周家。
在路上他收到了幾條催促的消息,是周恒的助理發來的,特意強調了對方現在很不高興。
周恒在海外的事業才起步不久,離不開人,前段時間為了算法的事耽誤了一段時間,現在必須得出去盯著。由于周恒不在,周輝月發了郵件,說要出去住的事。
不是征求周恒的同意,而是告知自己的決定。
周恒一直沒回。
這次回來,首要解決的問題也是這件事。
周輝月推開門,周恒已經在等著了。
他似乎才下飛機不久,神情有些疲憊“怎么忽然要搬出去”
周輝月簡單地解釋“這里離醫院太遠,有時候必須線下開會,也很麻煩。”
他只是提出合理的要求。
周恒不能忍受這樣的事,周輝月現在還站不起來,但都快要脫離他的掌控了,他說“又不是沒有司機,搬來搬去那么麻煩做什么”
周輝月沒有退讓,他說“如果不行的話,工作的進展恐怕會很慢,非常慢。”
他沒什么掩飾的意思,就像也從未給周恒選擇權。
周恒不免動了氣。
但是當一個好像一無所求,自己手中又沒有什么對方感興趣的東西時,周恒發現自己沒有掌控周輝月的權利。
他甚至開始希望周輝月真的對家產感興趣了,或者對親人有期許,對自己這個父親有所崇拜。
這樣他能利用這些,就像當初對待康勉那樣,讓周輝月聽從他的話。
但周輝月什么都沒有。周恒有時候不能明白他的意圖,仿佛他就像所說的那樣,為周恒研究算法只是為了不讓白家得逞。因為他的車禍和白家脫不了干系,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
但興趣也沒那么大。
兩人僵持,氣氛冰冷,傭人們都消失了。
蘇儷走了過來,她一貫很有分寸,不會直接摻和進丈夫和繼子間的對話,但這次要有人出來打圓場了,所以說“好了好了,輝月都這么大了,也該有點自己的空間了,你們父子倆別吵架了。”
其實是看出來了周恒是真的被威脅到了,沒辦法下臺,給周恒臺階下。
周恒沒說話。
蘇儷溫柔地笑著“這樣好了,我去找個離醫院近的房子,地方也得寬敞些,你不方便出門,也好叫他們上門來開會。”
周輝月拒絕“不用。我自己會找。”
說完這句話后,周輝月徑直上了樓。
蘇儷臉上的笑僵了,她沒有回頭看周恒。
周輝月的確回來了,周恒之前說的話也不是假的,他對這個孩子毫無感情,只是想用他干活,但目前的狀況和她設想的不太一樣。
周恒似乎沒那么強勢,他必須依賴周輝月。
只是這么小一點的機會,周輝月也能絕處逢生嗎
是不是自己錯了蘇儷不由地沉思。
虞淮最近過得很差,他像是走了霉運,諸事不順,每一件工作都不順心,有一件沒藏住,被虞釗發現,當著那個私生子的面被罵的狗血淋頭。
在朋友的提點之下,虞淮才察覺到自己好像得罪了人,有人在背后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