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釋道“你之前提過,就和大學里認識的老師打了招呼。”
如果沒有這個前提,很有可能會被路水城的熟人攔下來。
到時候虞倦又要不高興了。
虞倦沒道謝,不是沒有禮貌,而是知道周輝月做這樣的事,需要的不是感謝,他想了一會兒,問了一句沒什么關聯的話“你認識的老師是不是很多”
他懶洋洋地伏在周輝月的膝蓋上,沒骨頭似的,嘴唇貼著周輝月的腿,觸感柔軟,說話時一張一合,輕輕震顫著,像是某種引誘。
但虞倦對此一無所知。
所以周輝月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能明白虞倦說了什么。
一瞬的晃神后,他鎮定自若地說“還好。沒怎么參加活動,認識的都是院里的老師。”
虞倦說“專業課老師提過你好幾次,現在都還記得你。”
白城大學的分數線很高,學生水平怎么都算不上差,但周輝月還是能讓老師惦念這么久。
虞倦一邊說話,一邊感覺到周輝月的手指在自己的頭發間穿梭,很舒適。他不太愛吹頭發,嫌麻煩,反正也會干。不過天冷的話,偶爾會頭疼,但概率很低,也不是不能忍。
周輝月對他的做法似乎很不贊同,但不會要求虞倦自己動手,每次看到都會幫忙。
可能是太舒服了,虞倦換了個姿勢,仰躺在周輝月的大腿上,半干的頭發是潮熱的,磨蹭來磨蹭去。
周輝月低頭看著虞倦。
他能看到虞倦的喉結微微凸起,脆弱的脖頸毫無保留地展示在自己面前,像是全無防備,相信眼前的人絕不會傷害自己。
周輝月產生了一些不恰當的欲望。
虞倦很天真地笑了,他看著周輝月的下頜,這樣的死亡角度依舊無比英俊。他是這個故事的主角,除了設定中殘缺的腿以外,其余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
外面的日光有些刺眼,虞倦的睫毛垂落,在眼瞼落下一片青灰的影子。
他的話不多,但和周輝月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好像說什么都不會無聊。
“在學校里看到你畢業的照片,和現在不大一樣。”
虞倦想了想,用了一個形容詞“很意氣風發。”
周輝月問“比現在好嗎”
他不太喜歡二十二歲的自己。因為那時候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虞倦,他受了傷,掙扎著想要爬起來,重新站立,必然要經歷無數次摔跤,會讓身邊陪著的虞倦也一起嘗到這種苦頭。
像是在不愚山的時候,虞倦為自己做了很多。
渾身上下裹得嚴絲合縫,穿過那片綠野的場景,美麗又罕見,但看一次就夠了。
周輝月的喜歡不是讓虞倦奉獻,他的未婚夫不需要經歷任何痛苦和磨難,永遠保持第一次見面時的高傲就好。
虞倦皺了皺眉,否定周輝月的話“沒有。你五歲,二十歲,現在,每個年齡都很好。”
周輝月很低的笑聲淹沒在了吹風機的響聲里。
“不過你二十歲的時候”虞倦頓了頓,作出合理的評價,“看起來是會和我吵架的類型。”
虞倦的自我認知比較完善,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太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周輝月的性格看起來與溫柔無關,又陰郁又冷淡。但后來竟然沒什么矛盾,是因為周輝月很擅長安撫自己。
雖然虞倦根本不可能給一般人安撫自己的機會,不高興就立刻遠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