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周圍安靜了一瞬。他們不是白城本地人,事先打聽到周輝月的身世已經算消息靈通的了,至于未婚夫的事,更是一無所知,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周輝月只是覺得無聊。
如果不是這場聚會,現在他應該去接考完試的虞倦,再陪著虞倦,和他的舍友們吃今年的散伙飯。
聚餐上可能會聊點周輝月沒見過的,在宿舍里的虞倦。
虞倦有很多討厭的食物,也不知道今晚能吃多少。
晚上回去得給他加個餐。
周輝月想,所以在這里真的很浪費時間。
觥籌交錯間,有人湊了過來,殷勤地和周輝月打招呼,他想要拉近關系,又說“周先生,我們好像有點緣分,來了后才知道,今天身邊這個助理,是你的初中同學呢他叫陳簡。”
一旁的人抬起頭,他的模樣清秀,臉上浮現出一絲久別重逢的歡喜。
周輝月置若罔聞“是嗎我記不清了。”
那位王總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他信奉有人好辦事的一套。陳簡拿出了和周輝月的初中畢業合作,自己踩臨時雇傭他來這里的。
聚會持續了三個小時,周輝月喝了酒,臨走前叫了司機。
司機還沒到,他打算去車上吹會風,和虞倦打個電話。
有人站在車庫,是王總身邊的助理陳簡,他在這里等人。
陳簡攔在周輝月面前,義正詞嚴地說“你為什么裝作不認識我是找到了親生父母,就不想承認自己的過去了嗎”
也許是這句話太生硬,他企圖打感情牌“他們經常會回到福利院聚會,大家大家都很想念你。”
他們的確是初中同學。但陳簡不是孤兒,而是福利院院長的孩子。對于福利院的孤兒來說,他和所有孩子都不同,他是更高一等的人。陳簡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能給福利院的孩子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簡還記得十幾天前,一位貴太太找上了自己,聊了周輝月的現狀。陳簡才知道周輝月是富豪之子,已經被認入豪門。那位貴太太還暗示了自己很有錢,如果自己能做到她要求的事,便能很多錢。
那是陳簡可望不可即的東西。
于是,陳簡欺騙了那位貴太太,說在那間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對自己都抱有好感,貴太太似乎對他多了些興趣,愿意給他嘗試的機會了。
所以他才能被推薦到這個王總身邊。
周輝月不為所動。
陳簡毫無辦法。那位貴太太對他的要求是,不顧一切,無論用什么辦法,吸
引周輝月的注意,無論是好是壞,讓他分心就夠了。
陳簡只好放手一搏說“你不問是誰找我來的嗎”
這也是那位貴太太教會自己的,有些時候,必須要用這些孤注一擲的辦法讓周輝月對他產生興趣,他可以以此為誘餌,換取周輝月的信任。得不到也沒關系,建立聯系是最重要的。
周輝月終于停下腳步,但他的回答是沒興趣。”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重生之前有人也用過,找來的人也是陳簡,當時沒必要知道是誰,現在也沒必要。
這句話刺痛了陳簡的心,讓他想起小時候的事。福利院里的大多數孩子都捧著他,有幾個是不敢靠近,怕得罪自己,而周輝月則對自己視若無睹。他對此很不爽,曾經暗自挑撥了幾個人,和周輝月打了幾次,甚至最后想讓母親教訓周輝月。但周輝月很快就跳級到了初三,十三歲離開了福利院,且因為是全市中考狀元而拿到了全額獎學金助學金,以后再也沒有回來。
無論十年前還是十年后,周輝月沒有絲毫改變,他像是一個不配被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