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徹底完了。
虞釗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個多月,路水城和虞淮也不是沒求別人,但沒什么用處,隨著證據鏈逐漸完整,天價請來的律師都建議他們放棄無罪辯護的幻想。
另一方面就是當初虞鑫留下的遺產轉移了。這樁事性質和惡性刑事犯罪不同,錯綜復雜,證據也隨著年代久遠而逐漸消失。虞倦簽了幾份文件,全權交托給律師處理。
陳閑是本地人,家里算得上富裕。過年那會兒,家里人來人往,做客的人很多,陳閑負責招待親戚朋友,聊天的時候,虞釗的事被當成新奇的八卦翻來覆去講過好幾次。
虞釗是成功商人,白城知名的企業家,因為涉嫌殺人而被逮捕,這么久都沒放出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陳閑大概能猜到虞倦和家里的關系不太好,但按照常理,一般的關系不好只是不在乎家里,發生這么大的事,不可能沒有觸動。
加上虞釗進去了,路水城和虞淮忙不過來,很多人都對虞家虎視眈眈,家里親戚長輩還開玩笑說,風云變幻,也不知道虞家到底會便宜了誰。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閑當然想到了舍友虞倦。
但開學以來,虞倦表現的一如往常,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陳閑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所以一直沒問。
直到這一次的誤會,他才沒忍住在虞倦面前表現出不對來。
虞倦腦子轉的很快,反應了兩秒鐘,就明白了陳閑的意思,點了下頭“看來這事傳得還挺廣的。”
陳閑有點憂愁“殺人犯法,但是你家”
“謝了。”虞倦打斷陳閑的話,懶懶散散地說,“不用擔心,我希望他們罪有應得。”
陳閑松了口氣“那就好。”
如果虞倦真的情緒不佳,他作為舍友和朋友當然會幫忙。但歸根究底,還是希望虞倦不會被這些事影響到。
虞倦偏過頭,臉有些熱,欲蓋彌彰地解釋“至于今天我只是沒睡好。”
因為周輝月,他不得不臨時裹了條圍巾。
這么多年以來,周恒將公司完全掌控在手中,他已經有了方向,想要調查出來什么,很快就找出蛛絲馬跡。沿著這些線索往下查,結果出人意料,是他的枕邊人蘇儷。
得知消息后,周恒立刻回家,蘇儷正在臥室,他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摔了門,將手中的證據扔在梳妝臺上。
厚重的文件拐角不小心敲在了鏡子中央,完美無瑕的鏡面仿佛蜘蛛網一般碎裂開來。
蘇儷吃了一驚,她回過頭,問“這是怎么了”
周恒冷笑著說“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蘇儷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一小塊玻璃碎片落在她的手背,留下一個很小的劃痕,血跡微微滲了出來。
周恒在她身后問“怎么不看沒臉看嗎”
蘇儷站起身,鎮定自若地說“不做
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知道是什么,有什么看的必要嗎”
她往前走了一步,握住周恒冰冷的手“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好處能讓我背叛你。我做的事,全都是為了你。”
周恒沒有甩開她的手,他在等蘇儷接下來的話,可能是對自己過于自信,相信妻子對自己情根深種,或許是知道蘇儷就是這樣的人,不會毫無準備。
蘇儷知道自己的話說服了周恒,她輕聲說“你想要做成這樁大事,無論是以怎么的方式,對嗎”
所以接納了周輝月,甚至連股份都能分給對方。
周恒問“你知道什么”
蘇儷太了解周恒了,沒有把握,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這次被拆穿在意料之外,插手公司的事會讓周恒警惕。
但是無所謂了,接下來送上的大禮會讓周恒忘掉這一切“兩敗俱傷不如攜手共進,要和白家那位談一談嗎”
周恒一愣。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白屹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將到了手的東西再分給別人
三天后,周恒攜蘇儷,在明輝酒店約見白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