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江諾說道,有點后悔昨天沒有問清楚,如果孩子需要長期喝奶粉,但她拿不出來,這種有了希望又絕望的感覺或許更難受。
“再要一碗也沒有嗎”錢梁小心問道,“再要一碗,孩子應該能撐過去。”
“夠嗎”江諾抬頭,她不了解小孩子到底要喝多少奶粉才能活下去,只是在之前她聽過的,起碼要喝好幾個月,甚至母乳喝一年的都有。
“夠,夠夠夠,”錢梁聽出江諾口中的緩和之音,連忙道,“只要能撐過十天半月,回頭我們可以給孩子煮雞蛋羹。”
江諾猶豫片刻,想了想自己手頭的奶粉量,最終還是決定幫人幫到底,說道“我那里還有兩碗的量,不過現在存的很好,你要的話我給你留著,等你那邊的吃完了,我給你拿來,你是兩碗都要,還是只要一碗”
她不知道奶粉從包裝袋里取出來之后能存多久,但很顯然,奶粉放在包裝袋里的時候,肯定能存更長的時間。
“兩碗都要,”錢梁毫不猶豫開口,雖然他之前想過放棄孩子,但真走到了這時候,他不在乎多花30文錢,“麻煩你給我留著。”
“行,既然你這么說,我給你留著就是了,”江諾拎起水桶,“你也不用太著急,我總要來這里打水,你那邊要喝完了,隨時找我。”
“好好好,謝謝你,我替我女兒謝謝你,”錢梁忙說道,“那個,你要接水用水隨時過來,要多少有多少。”
江諾笑了“我用不了那么多水,既然答應你我就不會不守承諾,你就放心吧。”
說完,她拎著水往家里走。
然后走了兩步,她水桶里的水就因為走路晃動濺出來一些。
實在是太滿了。
一桶水拎回家,她先舀了一部分到面盆里,又往砂鍋里倒了一些。
昨天她特意分了一部分酸菜在砂鍋里,水倒上之后,砂鍋里的酸菜也浮了上來。
鄭大嬸已經主動幫她點燃了土灶里的火。
而她自家的土灶里,則散出了一股熟悉的肉香。
“燒什么呢”
“老鼠怎么又問”鄭大嬸沒好氣道。
“怎么又是老鼠老鼠這么好抓的”對方原本只是問一句,鄭大嬸這一回,也沒好氣地回道。
“那你來看啊,說是老鼠還不信。”鄭大嬸再次沒好氣地回道。
這時候,另一邊有人伸出腦袋看“你們那邊老鼠成災了嗎這兩天燒了好幾只老鼠,我們家的老鼠吱吱叫,怎么都抓不到。”
“毒死的啊,”鄭大嬸說道,“小江找的毒耗子的藥。”
這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正在煮早飯的江諾身上。
江諾轉頭,看到巷子里一個個腦袋,想著她手里的那瓶藥,有些為難。
不是她不給,但她知道什么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她手里的那瓶藥本來就是撿的,原本剩下的就不多,眼前這么多人,肯定是不夠分的。
“看什么看”鄭大嬸喊了一聲,“一個個都想什么呢,耗子藥不要銅板的你們不會是打算讓小江免費給你們用吧”
這話一出,縮回去幾個腦袋。
也有人倔著“耗子藥也要不了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