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隨有些無奈道“王貴已經決定要娶自己病故的妻子的雙胞胎妹妹,也就是小姨子作為續弦,彩禮都給了,只等著葬禮結束就過門。”
“紅事連著白事”酈也有些驚訝。
賀蘭隨點頭,若有所思“是很奇怪,娶小姨子做續弦倒還說的過去,可是葬禮結束就立刻舉行婚禮”
“這村子從頭到尾都透著邪門,白事紅事首尾相接倒也不稀奇了。”
酈也興致勃勃“還有嗎”
“還有,”賀蘭隨清冷的聲音毫無感情地講述,“廖村長現在的妻子也是續弦,不過他的第一任妻子好像是死于難產。”
酈也一拍手掌“我就說廖村長的老婆看上去比他小很多,兒子年紀也不對。”
賀蘭隨“”
你的關注點,為什么總是這么歪
見他一臉奇怪的懷疑,酈也立刻警惕起來,在心里問小說家“我沒有表現出什么不正常吧”
小說家冷笑“你不是很自信嗎,你多正常啊,一點也不像是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
“對,”酈也昂首挺胸,“要自信。”
但是下一秒他還是有點心虛地轉移話題“賀蘭,你看到的這里的白天,是什么樣子的”
賀蘭隨反問“怎么,你沒看見”
“那個大嬸家的廚房窗戶上貼了報紙,”酈也眨了眨眼,“我害怕,也沒敢開門去看。”
賀蘭隨笑了一下,隨即神色冷卻下去,皺眉道“是霧。早晨很濃,能見度非常低,什么都看不清楚,中午和下午霧稍微淡一些。對了,昨天和你同行的那兩個人說,他們在早上在霧里看到了鬼。那個白衛衣的女生也說,她聽見了很奇怪的聲音。”
酈也問“她還好嗎”
賀蘭隨微微搖頭,低聲道“不太好,今天天黑之后一直神神叨叨的,余凌把她帶到了自己屋子里。”
只有這時候,他才會有一些實感的悲哀。在這樣詭異而又危機重重的境地之中,他們連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一不留神就丟掉了性命,變成一灘靡靡血肉。明明來到這里才一天一夜,但卻好像已經度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對了,”酈也道,“余凌他們有沒有說,在這里死去之后,現實世界會怎么樣”
賀蘭隨低聲道“也會死,而且是找不到原因的死亡方式,或者看上去就是意外事故。”
酈也嘆了一聲“真可憐。”
“進入到這里的人,誰不可憐”
“是啊,”酈也往土炕里邊挪了挪,“我也很可憐我想睡一會。”
賀蘭隨頷首“你睡吧。”
酈也躺了下去,他都要睡著了,卻總感覺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而這屋子里除了賀蘭隨沒有別人了。
他不禁道“你一直看著我干嘛”
賀蘭隨淡淡道“我等你偷偷哭了好給你遞紙巾。”
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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