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休息棚,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之后便離開了。袁殊提著一袋新鮮的白糖罌過來,見棚內只有奚曉曉一人,問道“郁楚呢”
奚曉曉說“郁哥剛走。”
袁殊顰蹙著眉“我從前面過來,并沒有看見他。”
“從后門走的。”奚曉曉笑時頰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非常甜美,“袁老師是想找郁哥對臺詞嗎”
袁殊眉梢舒展“粉絲給我買了一袋白糖罌,我想著他也愛吃,就送一些過來。”
奚曉曉有些為難。
袁殊又道,“那就麻煩你帶回家冰一晚上,明天再早上再帶過來給他吃。”
車內空調溫度適宜,郁楚解下口罩和鴨舌帽,將哈士奇抱枕墊在腰間,斜倚在車窗上。
梁絮白回頭看了他一眼,旋即啟動車輛。
郁楚今天下午拍了一場打戲,他因顧忌著肚子里的小家伙,不敢太拼,便顯得動作毫無力量感,拍了好幾條才過。
疲累與困倦在這會兒來襲,眼皮有些撐不住,他索性順從本意,枕著哈奇士睡過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一陣細微的顛簸中醒來,身體懸空帶來的失重感仿若置身云端,飄飄乎,如夢似幻。
郁楚眸色微動,情緒漸漸恢復清明。
直到耳畔傳來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被梁絮白抱在懷里。
清月灣四周的銀杏林密集蔥郁,仿佛將渝城的熱意通通抵擋在外,徒留這一方靜謐的天地,清爽,微涼。
郁楚第一反應應該是掙脫梁絮白的懷抱,可他卻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周身神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運作。
“怦怦怦”
梁絮白的心跳聲猶如節奏平和的鼓點,一聲接一聲地震入郁楚耳內。
花園里的路燈徐徐后退,再走幾步便要踏入別墅正廳了。
這兒的傭人不多,郁楚常來此處,大家對他也頗為熟悉。
饒是如此,他到底臉皮太薄,無法在陌生的注視下被這樣明晃晃抱著進入屋內。
于是他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輕聲開口“梁總,放我下來吧。”
梁絮白腳步頓住,低頭看向他。
路燈暖白,光芒柔和,郁楚卻被照射得有些睜不開眼,只能垂著睫羽,在徐徐拂動的夜風中細密地震顫。
只片刻的時間,梁絮白復又抬步,拾階而上。
郁楚沒想到他竟對自己不予理睬,雙腿抗議似的晃了晃,“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我知道你會走,”梁絮白手臂收力,將他往上顛了顛,“但是你太慢了。”
眼見著就要進入正廳了,郁楚又羞又惱,一邊掙扎一邊低聲斥道“梁絮白,你別這么無賴行不行”
門虛掩著,梁絮白抬腳輕輕一踹“我這叫樂于助人,多么美好的品質啊,怎么就無嗯你掐我做什么”
郁楚沒有應聲,整張臉都埋進他懷里了。
梁絮白的眼風掠過那套高定沙發,便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端坐其間。
他赫然頓住,喚道,“爺爺”
不是,都這么晚了,您老人家怎么還搞突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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