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連哪能就這么讓他看到小紅,他沉思片刻,咬牙道“我一個人去行么”
“一個人啊”男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冷刃,笑意更深。“若你們兩個,我都要呢”
聽他牽扯到溫連,崔晏眸光陡然沉下,自袖內抖出一把尖刀。
見他拿刀,溫連趕緊捉住崔晏的手腕,提醒道“你忘了,上次那個來殺你的人是一路隱藏自己偷襲的,萬一這次還有人埋伏在暗處,就等你驗明身份后上鉤怎么辦”
他的話不無道理,天樂坊里什么人都有,外面正亂著,防不及他們會有其他人手相互通知,可能就在外面等著這男人摔杯為號。
而且,這群人的目的看來并非是要殺他,而是活捉,如果是鐵了心要他死個干凈,不會等這么久,說這么些廢話。
崔晏抬眼看他,把刀子收回,低聲道“那我們怎么辦”
一紗之隔,他們現在什么偽裝都沒有,難不成要躺著等死
溫連四下看看,果真什么有用的玩意都沒看見,他閉了閉眼,絞盡腦汁,總算蹦出來一個不算點子的點子“你什么都不用做,聽我的吧。”
這一刻,溫連感覺自己又找到了當爹保護小崽的感覺。
他清了清嗓子,對外面男人說道“我來這是為帶我夫人玩玩,現在我夫人她衣著不整,不便見人,還請你體諒體諒。”
聞言,男人倏忽笑了,重復了遭,“你夫人”
溫連對崔晏使了個眼色,崔晏會意,有些無奈地在紅帳內點了點頭,擬做一副欲說還羞的姿態。
“哈哈哈,倒是有意思,你們夫妻跑到天樂坊這種煙柳之地睡覺。”男人干脆撩開衣擺,落座在屋內的小桌邊,竟還有閑心為自己斟杯茶喝。他一邊品,一邊冷笑著看他們二人演戲,“既然你說你們是夫妻,那便做些夫妻該做的事證明給我看看。”
溫連
一口臟話差點飆出來,他強忍住,問道,“這要怎么證明”
男人的聲音淡淡傳來,“親嘴兒啊。”
溫連
他攥住小紅的刀柄,面無表情道,“我看還是捅死他吧。”
聞言,崔晏險些笑出聲,他伸手按住溫連的指,認真道,“方才你教訓得是,萬一暗處里還藏著暗衛,以這么一把小刀咱們未必可以殺出重圍,我看還是先穩住他比較好。”
溫連憋住臟話,壓低聲音道,“那怎么辦”讓他親自己養大的兒子,這不亂倫嗎
崔晏斂起笑意,溫聲道,“做做戲罷了,你我都心知肚明是假的,問心無愧即可。”
這話,不止說給溫連。
他聲音大方平靜,反倒讓溫連感覺好像沒有那么別扭了。
“快點啊”那男人似是已經開始不耐煩,冷聲催促,“嘀嘀咕咕什么,難不成你們是在欺騙于我”
聞言,溫連輕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把手搭在小紅的肩頭,“你說的對,問心無愧沒什么好害臊的,來吧。”
就當給小紅做人工呼吸,以前小紅喘疾發作時,他倆又不是沒碰過嘴,只要他問心無愧就是。
崔晏靜靜地看著他,溫連閉上雙眼時,更像他親手捏就的那尊神像,他供奉神仙十年,從未想過要和神仙做任何不軌之事。
分明一直是這樣想的,分明從未妄圖沾染。
可自從溫連回來后,雜念也愈發變多。
或許他和那住在皇宮大殿的弟弟一樣,生性便是殘忍的,喜歡摘下美好無暇的花朵,任它在指間碾碎,流出秾麗刺目的花汁。
他低下頭,只吻在溫連的唇角,蜻蜓點水,不敢停留。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他想,至少自己現在并不想毀掉溫連,只是偶爾想稍稍褻瀆一下。
唇角被輕輕觸碰,溫連眼睫輕顫,猛地睜開眸子,卻看到崔晏朝他笑了笑。
紅
賬內,暖意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