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溫玉立馬瞪大雙眼,眉毛險些揚到天邊去“這么大的事,你他媽不早說”
溫連剛剛你少說半句我都說完了。
他一把推在溫連肩頭,心急道“帶路啊”
溫連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靜說道“對面可能人手很多,就憑咱倆上去就是倆經驗包,去叫上毛豆和核桃一起,多拿幾把菜刀”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回府把毛豆和核桃叫起來。
但納悶的是,偌大個溫府,竟然只有兩把菜刀,正當溫連頭疼不已時,毛豆點醒他道“陸子云,你哥不是開鍛刀鋪的么,順路去找你哥要兩把就成。”
溫連猛地回憶起來,小紅的確是說過,他這副身體的主人有個開鍛刀鋪的聾啞哥哥,小紅還說要把聾啞哥哥也請進府來,找個活計干。
小紅總是那么周道細心,比他這個當爹的靠譜得多。
耳邊似乎又回響起小紅推他離開前說的話,“溫連。從窗戶跑,別回頭。”
他心頭酸澀,眼眶很快紅透,溫連忍住哽咽對眾人道,“快走吧,咱們一定得把他救出來。”
溫玉瞥他一眼,說道“那是肯定的,不然老子這么大家業誰繼承,動作都麻利點誰敢動我兒子,我砍他祖宗十八代”
聽到他的話,溫連怔了怔,渾身的血漸漸因為這些話而變得滾燙起來。
是啊,他們是家人。這種時候,家人可以無條件的依靠相信。
被他的話語感染,溫連也忍不住喊了聲“對,砍他祖宗十八代”
一行人吆喝著砍人十八代,罵罵咧咧地出發,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眼光,他們士氣高昂地沖到吉安街外的鍛刀鋪。
鋪當很小,幾把菜刀和豬肉零零散散地用麻繩串起來,像道簾子似的,遮住了鋪子深處的模樣。
時間不等人,溫連只得朝鋪子里高喊了聲,“哥”
沒人回應,溫連這才想起小紅說過原身他哥是個聾啞人,他撩開豬肉做的簾子,快步走進去,只見一個彪型大漢背對他們坐在不遠處,身材佝僂,手中正拿著把菜刀在磨刀石上反復研磨。
溫連吃了一驚,也沒人告訴他原身他哥這么彪悍啊,簡直跟陸子云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他試探著上去,拍了拍大漢的肩膀,對方轉臉過來,相貌果真與陸子云這張臉有七八分相似。
大漢見到溫連的瞬間,立刻憨厚地笑了笑,把手中菜刀擱到了離溫連很遠的地方,像是怕傷到他。
溫連不知道要怎么跟他溝通,情況又這樣緊急,只得胡亂說了句“哥,我借幾把菜刀用
用,有人現在正危險,我得去救人哈。”
他語速并不慢,大漢卻在他說完話后,臉色凝重起來,起身從旁邊方桌上抓起兩把菜刀,一把塞進溫連手心,一把自己拿在了手里。
溫連愕然地看他,沒料到對方會讀唇語,“你這是要跟我一起去”
大漢認真地點了點頭,忽地一拳砸在自己胸脯上,發出道結實的悶響,仿佛是在說,哥能幫上忙。
分明他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就這么輕易地相信了自己的話。
陸子云真是攤上個好哥哥。
不過,有這么個彪型大漢的確安全感十足,溫連只思考了剎那,便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好,咱們一起去救人。”
小紅,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崔晏陰沉看他,把手心用盡的藥包扔至地上,盡力穩住呼吸,“節度使大人好手段。”
聽出他語氣不悅,顧問然不敢抬頭,低聲恭謹道“臣罪該萬死,但只有此法可辨明殿下身份,是從前照料殿下的周太醫透露殿下三歲便噩患喘疾,這包藥也是周太醫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