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一日,溫玉忍無可忍,摔門而出,指著顧問然鼻子痛罵一頓“顧問然,還節度使呢,依我看你就是一個混賬東西,在別人府上能不能安生一點,不能就滾出我家”
活了半輩子,這還是頭一回輪到溫玉指著別人罵混賬東西。
顧問然樂了,吊兒郎當地磕著瓜子,故意逗他“小少爺,我是你爹請進來的,可不是你請進來的。”
溫玉被他氣得夠嗆,干脆撂了挑子,扭頭到燕回樓去瀟灑。
燕回樓和天樂坊差不多,是順堯出名的賭坊。
他曾經跟溫連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天樂坊半步,但是沒說過不能進燕回樓。
顧問然見他進賭坊,心下冷笑,覺得他先前果真是裝裝樣子,便也跟著進去。
倆人一前一后進了燕回樓。
溫玉其實不怎么常來這里,但順堯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位出了名的紈绔少爺,不多時就有幾人圍上來,請他喝酒。
溫玉正心煩著,抓起現成的美酒就往肚里灌,沒一會兒,溫玉便醉倒在酒桌上,桌上其他人互相使了個眼色,旋即把他抬上了二樓。
半晌,溫玉再醒過來時,已經被人丟在了一張小榻上,衣衫半褪,渾身燙得嚇人,跟著了火似的。
他隱約聽到幾聲慘叫,然后世界便安靜了。
“哎,蠢死了。”
一柄冰冷的刀鞘在他臉上拍了拍。
“醒醒。”
溫玉怔忡懵然地睜開眼睛,眼前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一個勁瘦身影立在面前,他頓覺口渴難耐,迫不及待想要喝點什么解解渴,伸出手,扯住了身前人的衣角。
“水”
衣角被扯住,顧問然愣了愣,又用劍鞘敲了敲他的腦袋,惡劣至極地笑道,“叫爹,我就給你去取。”
顧問然的壞心眼在某種程度上和逼崽喊爹的溫連是有些相似的。
溫玉抿了抿唇,眼淚一下子掉出來,肩頭還光著,哆哆嗦嗦地喊了聲,“爹。”
顧問然沒料到他竟然就這么痛快地說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抹了把臉,一邊轉身去給他倒水,一邊碎碎叨叨地數落道“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你這樣的,擱在我們幽州將士里,我第一天就得給你上軍法抽死不可”
溫玉口渴難忍,久久喝不到水,身下好像燃起火來似的,他踉蹌著從床上爬起,緩緩走向眼前模糊不清的那道人影。
“那幾個人明顯是故意想騙你喝酒,你居然還真那么傻呵呵地上去拿起酒杯就喝,我說溫玉,你到底怎么活到”
話還沒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一雙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腰際,近乎貪婪而急切地撫摸著,而后三兩下解開了顧問然腰間的衣帶。
剎那間,顧問然渾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沒開玩笑,上戰場腦袋快要被人剁掉時都沒有此刻溫玉帶給他的沖擊更大。
“你瘋了”
顧問然見鬼一樣,拼命扯住自己的褲子,震驚地看向溫玉。
“你他媽想睡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