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您的快遞到了。”隨身智腦發出輕柔的提醒聲。
安加斯打開門接過東西,門口的工作人員手中托著電子板,恭敬地垂著眼眸,避免直視眼前的雄蟲,等安加斯檢查完快遞物品,在電子板上刷過手環,工作人員才開口,“尊敬的閣下,沒有別的吩咐我先退下了。”
安加斯“嗯”一聲,人卻沒有立刻就走,看著眼前的亞雌躬身退出院子,從快遞車上拿出一件新的快遞,按響隔壁別墅的門鈴。
那里住的是這具身體的雄蟲哥哥,一個人渣,哦不,按照這個世界的話來說,一個蟲渣。
安加斯吩咐家用機器人搬來一把椅子,在門口坐了下來,翻開手中剛拿到的雄蟲保護法,隔壁還是沒動靜。
工作人員托著手中的紙箱,在門口安靜等待,他站得筆直,熨燙得體的工作服扣子一直系到脖子,炎熱的天氣,毒辣的陽光似乎對他毫無影響,他像一樽石像,靜悄悄地矗立在雄蟲門旁。
半晌,隨著清脆的風鈴聲,別墅大門終于開了,門內走出一名高挑的雌蟲,但是他狀態明顯不對,眼角青紫腫脹,脖子上有幾道細細的勒痕,背后翅根處更是滲出明顯的血跡,在滿是鞭痕的襯衫上氤氳出艷紅色。
雌蟲輕咳一聲,卻不敢吐出口中的血沫,怕臟了雄蟲的地,只緩步走到工作人員身前,取出身份id識別卡,刷了瞳孔,又采集了指尖血,才替尊貴的雄蟲辦理好快遞代簽手續,將快遞妥善放到屋內,雌蟲深一腳淺一腳地準備離開。
今天這個傷勢不算嚴重,看上去不會出蟲命,安加斯合上書本,外面光線過于明亮,其實并不適合看書。
“喂,來把這個吃了。”安加斯掏出一袋修復藥劑,這是他從屋里的醫藥箱中拿出來的。
聽到安加斯的聲音,雌蟲的身形僵了僵,似乎沒反應過來是在叫他,還是送快遞的亞雌走過來,低聲道謝后將藥劑接過去。
雌蟲看清手中的藥劑有些意外,張嘴想說什么,安加斯卻已經轉身回屋了。
雌蟲拿著藥劑有些無措,亞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吧。”雌蟲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兩位雄蟲閣下,關系很好么”
亞雌瞬間收起表情,眼神鋒利,“這不是你該打聽的,管好你的嘴。”雌蟲沒再說什么,只眼神深深地往安加斯的住處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趿著松軟的拖鞋,安加斯將自己重重摔到床上,今天是他來到這個鬼地方的第七天,僅僅七天,隔壁那個蟲渣,就折磨死了一只雌蟲,還有四只受傷嚴重,只有兩只雌蟲,是全須全尾自己走出來的,安加斯現在想起那具雌蟲的尸體,還控制不住地惡心。
而雄蟲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罰款,上百萬盧比的罰款聽起來多,實際也就協會發放的五年零花錢。蟲命不值錢,安加斯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點,這是一個畸形的地方。
智腦輕輕震動,安加斯抬手,光屏上彈出一條新消息,迪尤爾給我轉十萬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