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夏普以為安加斯會獅子大開口,結果安加斯報出的數字,只是研究所里一個中等研究員的薪資水平,不過安加斯話說的也明白,“我只能做一個月,一個月后還有事。”
畢夏普當即讓秘書傳來了雇傭合同,秘書聽到工作內容與對象時,對于boss的消息從來都是秒回的業界精英,第一次卡殼,在心里組織好幾遍語言,才把那句“老板你是不是被所里的研究員逼瘋了,才敢做這種美夢。”給吞回去。
臨時雇傭的條款不算復雜,更何況涉及雄蟲,沒有雌蟲敢在合同里明擺著坑雄蟲,那是迫不及待去吃牢飯的做法,而且這樣的合同也會被判定無效,合同里唯一讓安加斯猶疑的,是到崗時間,迪尤爾的事不知道會不會鬧大,但是他真的完全不想顧慮那個蟲渣,最后索性由著自己的心意,填了三天后到崗。
畢竟,賺錢刻不容緩。
等簽完合同,安加斯才慢吞吞將智腦的屏蔽模式關閉,果然智腦立刻傳來消息,是雄保會的留言,“尊敬的安加斯閣下,我們非常抱歉地通知您,有一些糟糕的事發生在您的親蟲迪尤爾身上,事情真的非常糟糕,請您確保在安全舒適的環境中,身旁有親友陪伴的情況下,與我們聯系,再次抱歉為您帶來糟糕的消息。”
安加斯挑了挑眉,雄蟲受保護的程度,比他想象中還厲害,不過目前而言還算好事。安加斯看了看對“鼓勵師”工作感覺特別新奇的斐瑞文,這也算是親友了,當即撥打了雄保會留下的聯系方式。
雄保會的工作人員一上來就是一通安撫確認,直到安加斯再三保證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了,連斐瑞文都擔憂地看過來時,工作人員才以無比沉重的語氣告訴安加斯,“迪尤爾閣下去世了,專業人員偵查過后確定,他應該是自己從陽臺跳下來的,但從現場遺留的血跡中,檢測出超標的致幻藥成分,再結合屋內手環斷口處明顯的人為痕跡,這是一起蓄謀已久的謀殺。”
斐瑞文聽到消息,還等著安慰安加斯,結果面前的雄蟲連語氣都沒怎么波動,“啊,死了啊也不奇怪,他那樣子早晚有這一天。”
工作人員被他的回應卡到,準備了好幾頁的安慰用語瞬間變成廢紙,但回過神來又覺得任性的雄蟲,什么樣的態度都不出奇,立馬轉成公事公辦的語氣,“根據記載,迪尤爾閣下是全權交予雄保會撫養長大的雄蟲,與原本的家庭已經不再聯系,因此他的死亡手續及后續事宜,還需要麻煩您配合辦理。”
安加斯好說話的很,“當然,需要簽署文件你聯系我。”他想了想,有些擔憂那天送快遞的亞雌會不會受到牽連,但也不好直接問,只說“案件有什么進展,也及時通報我,畢竟我就住在迪尤爾隔壁,嫌疑蟲沒落網,我也擔心自己的安全。”
工作人員的聲音嚴肅起來,“這是當然的,現在就將目前的進度與您匯報,今日進入住宅區的雌蟲與亞雌,都經過嚴密搜身,沒有攜帶致幻藥物的可能,但是今天被迪尤爾閣下召幸的雌蟲,在快遞員處留下的指尖血里,查到了超標近五十倍的致幻藥成份,這幾乎是致死量,推測他是先服用了超量的致幻藥,后將自己的血喂給了迪尤爾閣下,才造成這樣的慘案,目前正在清查他的背景,并且全境稽查該雌蟲的下落,絕對不會讓他靠近白元星一步。”
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個雌蟲怕是逃不過去,不過這也不是他能管的,掛掉電話,婉拒了斐瑞文安排蟲送他走的提議,又跟畢夏普保證,這事不會影響到他三天后到崗,安加斯才坐著自己的懸浮車回到住所。
這可真是漫長的一天,躺在床上安加斯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一覺睡得黑甜。
白元星外太空一處懸浮軍用基地,外出巡查的大校安德魯機甲回倉。
趁著同隊成員換班,安德魯迅速將藏在機甲逃生艙的雌蟲拉出來,帶回自己的艙房。雌蟲眼睛緊閉,已經進入假死狀態,安德魯取出小型治療儀和提前準備好的血包,“全身換血并初步透析”,先要將致幻藥排出去,至于損傷的內臟,回組織換一套就是。
兩個小時后完成今天巡防任務的安德魯,再次回艙房時,雌蟲已經坐了起來,正在掏醫療箱里的營養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