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洛繆回到房間,從床頭拿出一個鈦金軍備盒,這里面裝的是便攜超能炮,組裝好后能轟掉一條街區,箱子采用的是基因鎖,只有巴塞洛繆自己能打開。
巴塞洛繆捧著箱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打開,從最底下掏出一個小布袋子,袋子顯然有了些年頭,顏色陳舊不說,邊緣都有些起毛。
將箱子妥善收好,巴塞洛繆才從袋子里取出一個毛茸茸的玩偶,這是一只獨角粉熊,憨態可掬的粉色小熊,忽略腦袋上的那根角,還是有幾分可愛的。
“波比爾,帕帕我遇到大難題了。”巴塞洛繆把小熊攏在懷里,輕聲說道。
年少時,巴塞洛繆經常看到雌父對著雄父的全息投影發呆,隔壁別墅陽臺上傳來呵斥聲,那里總有雌蟲被罰跪,有時候是三個雌侍,偶爾甚至是那位雌君,每當隔壁雞飛狗跳時,雌父的表情總是很復雜,雄父去世讓他痛苦,但真的生活下去,可能結局比隔壁好不了多少。
對隔壁的情況,小小的巴塞洛繆也會有害怕疑慮,雌父也很矛盾,有時會憂心忡忡“小巴爾,你要好好鍛煉身體,以后什么事都扛得住。”
有時又焦慮得很,“我多掙點錢,小巴爾你以后找個好雄蟲做雌君,雌侍的日子實在是”
有時候又樂觀起來,“不是所有的雄蟲都這樣的,尤其是高級雄蟲,他們更能控制自己。”
時間長了巴塞洛繆也知道,最理想的選擇當然是嫁個高級雄蟲做雌君,但是他只是b級雌蟲,也沒有家庭背景,拼命攢貢獻點,申請e級或者f級雌蟲的雌君位置還有可能,中級雄蟲他或許能做個雌侍,高級雄蟲他連邊都挨不上。
現實總是殘酷的,雌蟲的選擇余地向來很小,巴塞洛繆除了努力攢貢獻點,別無他法。
但安加斯閣下是個奇跡,他聰慧、溫和又謙遜,控制情緒的能力簡直可以與高級雄蟲媲美,巴塞洛繆不敢肖想雌君的位置,但是哪怕是雌侍想到雄子還會有別的雌蟲就心痛,但他依舊想要像撲火的飛蛾一樣試試。
小時候能抱個滿懷的玩偶,現在捧在手心也就小小一只,巴塞洛繆小心地將小熊收好,他已經是個成熟的蟲了,不能再畏首畏尾,在雄保會通知下來之前,他要主動跟雄子坦白。
溫士頓熟練地撰寫了一封報告,言語簡潔,邏輯明確,更有詳細的附錄證據,只要發出去,那個軍雌再無可能在閣下身邊做事,閣下也不會再對軍雌露出那種笑容。
那種暖意融融,整個蟲仿佛都亮了起來的笑容。
溫士頓的手懸在發送鍵上方,卻久久不能下定決心按下去。
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是閣下的視訊,溫士頓回過神,抹了把臉趕緊接通,“閣下,您有什么需求嗎”全息投影里的閣下,臉有些紅,眼睛也有些水光,溫士頓一下站了起來“您喝酒了”
上次看到雄子拿他智腦查找酒水信息,他還不多在乎,這會兒看到雄子喝酒的樣子卻心下著急,“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請您在公寓稍等,我現在就過去。”
安加斯擺擺手,“別急溫士頓,我沒事,只是嘗了一點點,不會惹麻煩的,”安加斯亮了亮一旁的酒杯,“低度的丹皮藤酒,比果汁多了一點點酒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