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十幾個呼吸,北木朝生緩過神,胸腔中砰砰作亂的心跳也平復下來,只是還有些微的頭暈,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毫無保護措施地從高處跳下來有種別樣的刺激,更刺激的是突然出現的蘇格蘭。
莫名心虛jg
他輕輕拍了下蘇格蘭的肩膀,對方會意地將他放下,還體貼地扶住他的手臂。
“謝謝你。”北木朝生打字,又問“你怎么來了”
蘇格蘭卻用嚴肅的口吻問他“為什么要自己爬到樹上”
北木朝生疑惑地看他。
“如果我不在,你要怎么辦”蘇格蘭皺著眉“為什么不回去拿梯子或者叫我一起去,從那么高的樹上跳下來即使不會死,也會受傷。”
北木朝生口罩下的嘴一撇,覺得又是那套“你對組織很重要”的說法,不料下一秒卻聽蘇格蘭嘆了口氣,道“我很擔心。”
誒
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真的有嚇到蘇格蘭,北木朝生將打了一半的叛逆話刪掉,老老實實解釋“因為當時小貓要掉下去了。”
蘇格蘭默然了一瞬,想起趕來時確實隱約看到有一道影子從樹上躥了出去。
“你”他猶豫兩秒,內心感受十分復雜。
蘇格蘭好感度上漲,目前5點
北木朝生輕輕吸了口氣,又小心瞅了眼蘇格蘭,想想對方拿著遙控器說話時的表情,思索著打字“蘇格蘭,你喜歡貓嗎”
“還可以。”蘇格蘭回道,想了想“你想養它”
北木朝生連忙搖頭。
蘇格蘭看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頭,聲音輕且快“一只就夠了。”
薩格利在某些方面也很像貓,養起來很費心思。
沒聽到他說什么,北木朝生抬頭看他,因為身高原因,目光所及之處最先落在他的脖子上,這才發現上面居然有一道不短的劃痕,甚至滲出了血滴。
看這情況,很明顯是他剛剛不小心劃到的。
“你受傷了。”他快速打字,拉住蘇格蘭的衣袖加快步伐“回去幫你消毒。”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想到要和薩格利拉近關系,又被蘇格蘭咽回去,他的喉結滾動兩下,露出個微笑“那就麻煩你了。”
順著北木朝生的力度被他拉回別墅,蘇格蘭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微微歪著頭方便對方行動。
沾著酒精的棉簽溫柔地拂過傷口,帶來的刺痛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可薩格利卻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甚至拉下口罩對著那道傷吹了吹。
如果不是不能發出聲音,蘇格蘭都懷疑他是不是會說出“痛痛飛走”這種哄孩子的話。
明明是個對自己身體不太愛惜的人,卻會對別人的傷如此鄭重對待,實在充滿矛盾。
“蘇格蘭是因為我才受傷的。”平板的電子音突然響起,北木朝生重新拉上口罩,將用過的棉簽扔進垃圾桶中“不管多小的傷口,疼痛的感覺都很不好受,所以我要負起責任。”
電子音停了兩秒“你剛剛沒說話,只是我覺得需要解釋一下。”
蘇格蘭把臉上的驚訝表情收了收,回想他的話,又覺得無奈“你的行為可不像是討厭疼痛的樣子。”
北木朝生理直氣壯“我只會讓自己受必要的傷。”
他摁著手機的手指加快“再說我也沒人可以抱怨傷口很痛,難道讓我去找琴酒大哥說嗎,他肯定會罵我一頓的。”
所以為了救貓,從樹上直接跳下來,對薩格利來說也是必要的傷
蘇格蘭垂眸沉默,好一會兒才抬頭,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下次傷口痛的話,可以對我傾訴,我會幫你。”
他伸手,北木朝生卻稍稍后退一步,躲開了。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電子音拒絕地很有禮貌。
萬一傾訴完蘇格蘭轉頭給琴酒大哥打小報告,他還要被罵,太不安全了。
蘇格蘭似乎也想到了這一茬,他正要開口解釋,卻聽大門咔噠一聲打開,叼著一根煙的萊伊走了進來。
他看到北木朝生時,似乎有些訝異地挑了挑眉,隨手將煙滅掉“回來得挺早。”
“因為琴酒大哥就是在耍我。”北木朝生皺了皺鼻子“明明都查好了還非要我跑一趟,我趁他們去做任務溜回來了。”
他剛剛開口時,蘇格蘭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兩秒才意識到這聲音并非電子音,而是清澈干凈的少年嗓音是薩格利的聲音
薩格利居然已經能和萊伊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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