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木朝生被人忽然擁抱住,有些不知所措,他猶豫兩秒后回抱住降谷零“你身上好涼。”
就像是一動不動在外邊站了許久。
降谷零的狀態明顯不正常,他身上除了血腥味外還有藥味。
“任務不順利嗎”北木朝生輕聲問。
降谷零緩了一會兒才道“從結果來看是順利的。”
那看來過程有一些問題。
“如果你想說,隨時可以開始。”北木朝生道,他牽起降谷零的手,把人領到沙發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腿上“不想說也沒關系聽說戀人的膝枕會讓人心情好一點。”
青年身上有淡淡的清香,大腿柔軟富有彈性,而且十分溫暖,那暖意滲透進血管中,涌入心臟,又流遍全身。
降谷零微微合上雙眼,靜靜地躺了一會兒,才突然動起來。
他就像突然吸貓般,把臉埋進北木朝生肚子上猛吸一口。
被他嚇了一跳,北木朝生差點一拳錘在他腦袋上,想起他受傷了才勉強停手,眼睛瞪得圓溜溜“心情不好也不是你變態的借口”
降谷零低笑兩聲,看起來恢復了往常的狀態。
但他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躺在北木朝生腿上,用輕快的語氣道“我們抓到了庫拉索。”
“誒”北木朝生震驚“這是好事啊。”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件事達成的過程顯然并不容易,恐怕不止降谷零自己受了傷。
“追捕她的幾個公安出了車禍,被送去急救。”果然,降谷零繼續道“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很可能留下無法挽回的后遺癥。”
摧毀組織的每一步都不可避免地會付出代價,盡管早就有心理準備,卻在真正發生時仍然會不停地詢問自己,真的盡力做到最好了嗎
這些代價與犧牲是必要的嗎
如果他能夠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能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
無數疑問沉甸甸的壓下來,混合著那些在黑暗中為了最后的勝利而奪去的性命,就像鎖鏈般將他團團纏繞。
有人忽然捂住了他的雙眼,溫暖干燥的掌心,柔軟的手指,以及從上方垂下來,接觸到臉頰的細軟發絲。
“當犧牲必不可免,就只能向前看。”北木朝生輕聲道“讓他們的犧牲擁有意義,才是最重要的。”
降谷零將手蓋在他的手上,輕笑“你說得對,只是即使心里明白,也很難真的完全不去在意。”
像是早已成年穩重的金毛犬忽然撒嬌般,他拉下北木朝生的手,將臉貼在上邊,用有些輕軟的嗓音問“當我因此難過時,朝生可以陪著我嗎”
北木朝生微微睜大眼,他聽到心臟跳動與自己應允的聲音“好,我會陪著你。”
咕嚕
一下午沒有進食的胃尖叫著打斷他們之間安靜溫馨的氣氛。
降谷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現在的時間,手撐著沙發坐起來“你還沒吃飯我去給你做”
“我自己來。”北木朝生摁住他“受傷的人好好休息就好。”
他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上次做蛋糕都差點和萩原他們燒了廚房,降谷零哪敢讓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