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瀾,”南渡終于開了口,聲音很輕,像是在詢問,“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謝聞瀾唰得轉過了頭。
謝聞瀾幾個月沒回來,客房沒能及時打掃,順帶就用了南渡房間里的浴室,他剛染的紅發經過雨淋和沐浴的雙重打擊,已經褪色成了粉色,襯得皮膚很白,倒也沒有那么殺馬特了,只是像賽博朋克游戲里的nc。
他洗完的時候南渡還沒睡,拿著平板看財報,見他一來就把東西放下了。
謝聞瀾走過來將人攬在懷里,一只手替他取著義肢。
他抬眼看他“我想我們可以試試。”
啪嗒。
義肢終于被取了下來,耳邊傳來忍痛的悶哼聲,謝聞瀾放在他腿根的手指收緊,低頭望向倚在床邊的南渡“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南渡點頭,因為義肢拆卸的疼痛,他眼尾里的潮紅似乎更加明顯了,在曖昧的午夜里,像蒙了一層薄薄的霧。
“南哥”
謝聞瀾的胸膛急劇起伏了幾下,腿上的指尖微微顫抖,南渡仰頭望著他,醉酒那晚的記憶不可避免地復蘇,謝聞瀾輕輕俯下身,南渡的睫毛顫了下,卻沒有躲開。
鼻尖碰到鼻尖,謝聞瀾正要下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沖到浴室,將剛剛放在口袋中的東西翻出來放到了南渡面前。
南渡掃了一眼“這是什么”
“我的工資卡。”謝聞瀾道,“這次的項目獎金,購買我們畢設項目那家公司付的定金,還有我零零散散接的私活,你平時打給我的生活費”他絮絮叨叨,一筆一筆地數著,“一共一百二十三萬四千塊。”
南渡又看了旁邊的房產證“那這個呢”
“我媽前段時間清醒了會兒,我才知道她手里還有兩套我外公當年送的陪嫁,我媽去療養院之前,把它們都過戶給了我。”
“所以你來送給我,”南渡了然地點點頭,卻沒接,“我給你七十萬,連本帶息地還給我”
“不是還,”謝聞瀾解釋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不是因為感激和報答。”
“不是因為你給了我手術費,不是因為你幫我拍回玉佩,也不是因為你讓我重新制作觀鯨。”
“我只是喜歡你,讓看平安喜樂,有沒有那七十萬都是一樣,”他的眼神堅定澄澈,“南哥,我不是試試。”
謝聞瀾說完,又怕南渡覺得太過嚴肅,于是笑了笑“再說了,哪有談戀愛,只讓對象花錢的。”
“以后我的工資都會打到這張卡里,密碼是你的生日,”南渡不收,謝聞瀾就強行放在床頭柜上,抓住南渡垂在床邊的手,“南哥,也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謝聞瀾將手指插進指縫,與南渡十指相扣,傾身繼續剛才的動作
“我現在可以吻你了嗎”
南渡能從他的呼吸里聽出熾熱的愛意和壓抑的欲望,但是謝聞瀾的聲音很輕,多動一下就會碰碎了似的,小心翼翼地等待回復,似乎南渡真的搖頭,他就能立刻轉頭去浴室重新沖一遍涼水澡。
“謝聞瀾,”南渡勾住他的脖頸,手指將后頸的地方輕輕揉了下,帶起一陣酥麻的戰栗,南渡用力將人往下帶,“沒有人告訴過你,這種時候應該少說話嗎”
他說著,率先吻了上去。
但是南渡只來得及接觸到嘴唇,立刻就被謝聞瀾按住后腦勺奪回了主動權,他像頭松了鎖鏈的狼,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誓要用撕咬將所有的領地打上標記。
謝聞瀾是個好學生,從小就是。
他做題最會舉一反三,南渡只教過他一遍接吻,他就能熟練地運用其他部位
vr體驗室里,南渡取下眼鏡回眸時擦過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