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被南渡的眼神刺痛,他好像又回到了拍完劇時被拋下的那天,可他以為他們的關系至少應該有所轉變了才對。
黎澤深吸了口氣“你現在體溫不正常,先讓我看看。”
“看什么”南渡嗤笑了一聲,“看我的笑話嗎”
握緊的手指每分每秒都在感覺到疼痛,那些碎片仿佛刺進了心臟里,但是疼痛讓他清醒,不完美的東西應該被拋棄,如果落到這樣一個下場是他的終局,那至少,讓他一個人安靜地破碎。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黎澤,我們有什么關系嗎”
沒關系,確實沒什么關系,虛偽又薄情的人類,接吻和擁抱對他們來說不代表任何意義,他應該在姐姐身上得到教訓,他應該聽從屬下的勸告,而不是去聽從一個討厭的備忘錄的計劃,甚至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也許可能得到了回應。
實在是,愚蠢又可笑。
黎澤眼圈漸漸染紅,他的手腕在抖,似乎是在離去與留下之前掙扎得太過厲害。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黎澤,聽到點什么就巴巴地跑過來,可是人家根本不需要,黎澤努力地將氣息壓進肺腑,準備換個人來找照顧南渡。
誰都行,找副導,燈光,五毛,甚至何璟,既然沒有什么關系,誰來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他眨了下眼睛,將眼淚收回去“好,那我先走了。”
南渡膝蓋往后縮了縮,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出口卻只有“早該這樣。”
黎澤輕輕地扯了下嘴角,低頭望了眼現在的南渡,正準備離開,突然瞥到沙發邊緣溢出一點鮮紅,瞳孔驟然緊縮。
他大步上前,將南渡藏在身后的那只手給抓了出來,手指立刻攥緊了。
南渡手里正握著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碎玻璃,手心一片血肉模糊,在黎澤已經替他治好了手臂上的傷時,依然有這里源源不斷地鮮血與疼痛,保證他正常清醒的對話。
乍一被發現,南渡的眼神明顯慌亂了一瞬
,條件反射地想要收回手,但是手腕卻被黎澤牢牢地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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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澤沒動,只定定地望著他“為什么要這樣”
“什么樣”
黎澤把他的手腕轉向自己,鮮血順著南渡的指尖流到兩人的中間,他眼眶通紅,又問了一遍“為什么要這樣”
“怎么,你害怕了”
好了,現在你看到了,害怕嗎
南渡依舊保持著那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態度“對,我就是這樣。”
對,我就是實驗體,當年2501研究所里出逃的怪物,時至今日依然有人出高價懸賞我的身體,因為在那一批次成品里,我是智商和反應能力最高的一個,六歲就能做出自己的ai。
“我喜歡疼痛,”南渡伸出另一只手,將指甲用力掐進自己的傷口里擰動,尋常人都會覺得難以忍受,可他的臉上卻只有愉悅,“就像這樣。”
南渡道“它讓我覺得快樂,讓我覺得活著,讓我覺得安全。”
實驗體是天生的戰斗兵器,基因改造會剔除所有實驗體的疼痛感知能力,以保證他們在戰場上能夠像一把真正的刀劍一樣一往無前,可是我不一樣,我能感知到疼痛,我甚至有些迷戀它。
因為它讓我覺得自己沒有那么像一個怪物。
所以他們換了一種方式更改我的基因序列,越是疼痛我就越清醒,越強大,疼痛給予人類的是后退和躲避,給予我的卻是更加一往無前的力量。
所以我是所有實驗體里最強的一個。
研究所試圖復制一個我,但是都失敗了,剩下的實驗體要么無法感知,要么就會在過分的疼痛中死去。
只有我
只有他,最想活得像個人,所以才最不像個人。
“他們說得都對,黎澤,”南渡平靜地笑了起來,那滿手鮮血淋漓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有一點可怖,可他還是在笑,“我就是個瘋子,我就是有精神病,我媽媽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