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那晚百日薔薇的噱頭,老板原本快要倒閉的酒吧一夜之間起死回生,不少人慕名而來要這杯酒,但是陸星野卻再沒來過。
倒是又三個月后,老板再次見到了南渡。
他是一個人來的,長發挽起,披了一件長款的白色風衣,老板沒教過南渡調酒,但是那一晚,酒吧里的人再次嘗到了當初夢寐以求的百日薔薇。
于是后來,這間酒吧就有個說法這款酒其實是限時供應,每一百天就會上架一次。
老板心想這簡直是無稽之談,這不過是人家小情侶給自己紀念日玩的一個情趣,人家忙著談戀愛,怎么可能每次都有時間過來。
特別是陸星野,盯著南渡的時候跟個餓狼似的,一次就算了,就他那個多看一眼就恨不得把人眼珠子扣出來的架勢,能次次帶著南渡到這里惹人覬覦
但老板的解釋根本不起作用,第三個百日的時候,慕名而來的人幾乎擠滿了整間酒吧,而他在門口再次見到了南渡。
只是他的身后空空蕩蕩,并沒有另一人的蹤影。
老板猜想他們可能是分手了,畢竟這個時代,快餐戀愛簡直再正常不過,美人落單,而且還是個如此念舊情的美人,老板雖然已經被陸星野嚇得沒了賊膽,還是在南渡第四次來的時候多問了一句。
“分手”南渡笑道,“我們沒分手啊。”
吧勺在他手里利落地挽了個花,和當初在酒吧里炫技的陸星野一模一樣,有人似乎想湊到南渡身前,被他抬眸地望了一眼。
那個眼神冰冷疏離,帶著點無機質的震懾和審視,有那么一瞬間,老板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陸星野的影子。
量杯中的酒被反手倒入玻璃杯中,露出一截消瘦雪白的手腕,老板這才發現,南渡的無名指和中指上各戴了一枚戒指“我們結婚了。”
他的話很平靜,好像這已經是反復重復過的事實,隨后目光一轉,望向吧臺上插著的白玫瑰,“老板,這花能送我一朵嗎”
“不用,”南渡拒絕了老板給他包一束的好意,“一朵就行。”
他彎了下眼睛“我去看個人。”
沒過幾天,老板就在新聞上看到ac大樓爆炸的消息,玻璃碎片從高空紛揚而下,像一朵飄飛的雪山玫瑰。
“哥哥,”陸星野的一只手圈上南渡的腰身,下巴擱在他的肩頭,“你別生氣了,好嗎”
“你不理我的時候我會很難過,”陸星野道,“我以后都聽你的話。”
“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陸星野”
醫療機器人遞來了藥,南渡伸手想去拉他,卻發現陸星野像塊膏藥貼在自己的懷里,眼睛緊緊閉著,好似已經徹底昏睡了過去,但是那只手卻緊緊地握著他的,甩都甩不開。
南渡叫了兩聲喚不醒,只好像提個大型沙袋一樣將人提起來,走到曲驍跟前“他外套呢”
曲驍立刻像個合格的副官一樣將桌上的外套卡包一起遞過去,好半晌才回過神,陸星野的東西南渡問他一個熱心的路人干什么
曲驍一抬頭,正巧看到南渡開車帶著陸星野,眼神淡淡,右手懶散地搭在方向盤上,一腳油門下去,車速直接飆到了一百八,哪有陸星野平時形容的半點溫文爾雅的樣子
南渡平時也沒照顧過人,陸星野被一種十分粗暴的方式扔到了床上,也許是動作幅度太大,以至于他迷迷糊糊又睜開了眼睛。
“哥哥,”交握的手指動了動,他到了自己的地盤才敢放心撒嬌,臉頰蹭了蹭南渡的手臂,“我好難受。”
“難受就吃藥。”
“我生病了,”陸星野道,“你都不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