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身沿著胸口下
滑,南渡挑起眼皮,“你早知道,是不是”
“我說呢,從不來這種宴會的陸少校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種場合我當時分明都已經刻意隱藏,你是怎么做到來看都沒看,就隔著人群找過來的”
還有之后,分明執行任務的地點都是守衛嚴密的基地,可陸星野總能掐著時間恰到好處地趕來,以及最后那一天,南渡和他說完分手以后幾乎立刻就去了情報大廈,可陸星野還是跟了過來。
一想到這個南渡就心情欠佳,槍口繞著陸星野的下身打磨,揚起下巴冷冷地看著他。
他屈膝頂在陸星野的腹肌上,陸星野有些難耐地挺了挺胸膛,聲線沙啞“哥哥。”
“你把人家的車撞到拐角的時候怎么不記得叫哥哥”
南渡皮笑肉不笑,將取出的生物芯片掰斷了扔到他的胸口,撩起了火卻不滅,起身就要走。
陸星野的雙腿夾住他的腰“你干什么去”
“出門,有事。”
南渡言簡意賅,可是剛一回頭,卻發現陸星野的眼眶是紅著的。
他的手腕因為掙扎而破了一層皮,睫毛低垂著,雖然南渡知道這玩意兒壓根不會疼,還是忍不住心軟了一下“你哭什么”
這一問就是宣告赦免的標志,南渡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這人何時動的手,那副手銬就咔嚓一聲開了,趕在南渡發火之前,陸星野一把攬住南渡的腰將人揉進懷里“哥哥,”他悶聲道,“你上一次離開我的時候,也是把芯片一扔,就頭也不回走了。”
南渡要罵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里。
陸星野看他的態度就知道自己哄得差不多了,他現在對待南渡生氣已經自己衍生出了一套十分標準的應對流程,并且在實際生活中不斷更新演進。
當然,不管中間程序如何,核心的步驟其實只有三個。
畢竟在陸星野眼里,雖然他常常惹南渡生氣,但他們真正吵架的次數,其實也只有三回。
第一回是沈祀那次,陸星野學會了應對吵架的第一個招式示弱。
第二回是看到南渡身上被他自己劃出的傷口時。
如果真要說那時候的心情,大概是恨不得殺了自己。
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敢沖南渡說過一句重話的陸星野破天荒地發了火,但是很快就后悔了。
他一言不發地拿起醫藥箱給南渡上藥,即便南渡自己都不怎么當回事。如果沖自己砍上兩刀說幾句狠話就能威懾住南渡的話,陸星野可以現在就舉刀刺向心臟。
但他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那種威脅南渡的本事,適得其反也說不定,陸星野沉默著給南渡胳膊上纏紗布,眼尾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南渡跟他對吵的時候都沒有心虛過,此刻的聲音居然罕見地有一絲慌亂“你哭什么”
陸星野一愣他發現自己居然是會哭的。
淚腺系統好像是神奇地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陸星野從此學會了應付南渡的第二個
本事。
只要再發現南渡身上出現不明傷口,陸星野不吵也不鬧,就睜著通紅的眼眶,低著頭一點一點,不厭其煩地給他擦藥。
這么過了一個月,南渡身上已經很少出現的新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