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屋中了。”云淡向著前方一指。她快步向前走了幾步,朝著守在了門口的修士說明了來意。那弟子不敢怠慢,忙不迭向著屋中傳訊。不多時,就從中出來,樂呵呵地引著衛云疏、謝知潮二人進屋去。
屋子里,一位身著寬袖藍袍、頭戴金冠的道人盤腿坐在了蒲團上,左手側則是擺著一件形似羅盤的法器,此物名“定真言盤”,一旦有人在它之前說謊,便會發出異光。只是此物對付功行高的人無用,尋常只是拿出判斷弟子間爭執的真相。這道人見了衛云疏她們兩人,也只是稍稍地抖了抖眼皮。他的目光最后從云淡的臉上滑過,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加掩飾的厭惡和鄙夷之色。
“此是我宗陳真君。”云淡低聲道。能夠被稱為真君的,自然是修到了元嬰的修士。
衛云疏抬袖行了一禮,神色平靜。她認得此老,云中城陳族出身,單名麒,是當初圍殺她的云門修士之一。親眼見了背叛自己的人,衛云疏也沒有太大的心緒波動,行禮之后兀自垂首站著。她和謝知潮都不是云中城弟子,頂多敬他修為高出一境。
陳麒捋了捋胡須,沒想拿捏底下的兩個“小輩”。他只是例行公事般詢問了兩人遇到那邪修前前后后的事情。衛云疏二人倒也如實相告,可惜從中很難找到什么線索來,畢竟一照面就動起了手,直到對方魂飛魄散。陳麒也不失望,他請二人來只是想證明他們與邪修并無瓜葛,將“定真言盤”收入了袖中,他擺了擺手,示意屋中人可以退下。
“二位道友,已經不早了,不如暫時在云門休憩一夜”出去后,云淡提議道。
衛云疏抬眸望了眼天色,這么一折騰,一個時辰過去了。她轉向了謝知潮,輕聲道“謝道友覺得如何”云門駐地顯然有陣法聚斂地氣與靈機,這邊的靈力旺盛,更適合修道人休養生息。
謝知潮思索了一會兒,點頭道“可以。”在她看來,衛云疏是散修,根基弱,身上儲蓄恐怕也不多。能在比擬洞天福地的云門駐地休息一陣,好處總比風餐露宿多。
云淡見狀,當即安排了一座有兩間相鄰廂房的院子。
等到云中城的弟子都退下后,衛云疏才舒了一口氣。她擰著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拍了拍腦袋,誒了一聲。沒等謝知潮詢問,她就將收在了靈寵袋中的毛驢阿芒放了出來。自那日碰到了邪修后,衛云疏怕它被吸干血氣,便將它收了起來,之后村子邊的邪修解決了,她也忘記了阿芒。
落地的阿芒才站穩腳跟,就仰頭“昂”了一聲,后蹄一撅,毫不留情地朝著衛云疏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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