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邪道人似是知曉不少洛水宮的事情,專門挑一些往洛泠風的身上扎刺。洛泠風踏著水潮,抱著雙臂,饒有興致地看著邪道人,等到那藏著陰森與惡意的聲音消失,她才慢條斯理道“說完了嗎”洛水宮什么樣,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難道他們還覺得自己對洛水宮有所期待嗎當真是可笑。她心念一動,將劍光催起,目不轉睛地看著劍芒將邪道人身上片片血肉削去,只余下一副森白的黏連著發暗血肉的骨架。慘叫聲不絕于耳,洛泠風勾著唇角笑了起來,伸手將破碎的乾坤囊中露出的一本密冊攝來,一拂袖讓水潮徹底將白骨碾碎。
遮天蔽日的雷霆還沒有散去,無數咆哮著的天雷落下,那宛如鏡面的山體開始破裂。衛云疏、謝知潮聯手解決這陣法
,七星陣勢已經被她們毀了一小半。洛泠風仰起頭看那顆脈絡俱全的、還在跳動的鮮活心臟,眼眸中頓時掠過了一抹森森的殺意。她掐了一個法訣,“寰瀛真形圖”中氣息浮動,慢慢走出來了一個身形虛幻的女童,真是此圖的器靈。
“將那七星絕靈血樁定住,不要讓陣勢崩潰了。”洛泠風吩咐道。所謂山體其實是從百屠地淵中打入靈穴中的血樁,那些人想要以此陣勢,再借來靈穴中磅礴的靈機祭煉那顆心臟。洛衡君想要“圣人心”,那就讓他成功吧。洛泠風眸光暗沉,她伸手壓在了胸口,仿佛那空蕩之處漸漸與天穹上的心跳節奏合拍,她踏著水浪大笑了起來,周身旋動的靈氣變得恐怖而又陰沉,好似蟄伏在暗處的惡獸。
邪道人身亡后按理來說,少了主陣之人,解決“山體”會變得容易點,但是很快的,衛云疏就發現了異狀。無數雷氣仿佛墜入了一個無窮盡的黑洞中,沒有半點打在“山體”上。謝知潮同樣眉頭緊皺,連綿不絕的刀光交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可在刀網收緊的時候,處于刀光中心的只有一片空茫。
“不對勁。”謝知潮眉頭蹙起,身軀始終緊繃著。耳畔除了雷霆與水潮中,沒有其他的動靜,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安。
“是。”衛云疏點了點頭,她平靜的視線轉到了陣心處的洛泠風的身上,神情微微一變。在解決了邪道人后,洛泠風沒有摧毀“山體”,反倒是坐在了八卦祭臺上那些被“寰瀛真形圖”吸入的靈機此刻盡數吐了出來。經過真器一打磨的靈機越發純粹濃郁,此刻噴涌在了那心臟上,逐漸地燒成了一團赤紅色的火余下的“山體”上光芒流轉,也跟著變得紅彤彤的,像是滾動的血。至于被打散的“山體”處,則是出現了一道道虛幻的血色氣柱,而追溯其氣機,分明是從“寰瀛真形圖”中投映出來的
“洛泠風在催動這個邪門的陣法。”衛云疏眼皮子一跳,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這是要做什么”謝知潮大驚失色,怎么也想不明白。瞧她斬殺邪魔的利索樣,的確是仙門修士。可眼下祭煉那明顯散發著邪機的東西,又是在圖什么謝知潮定睛望著前方。八卦祭臺中,墨色的煙氣在衣襟上滾蕩不已,唯一的亮色是那雪白的頭發,但是瞧著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不知道。”衛云疏搖頭。
洛泠風的行事都是無序的,她的一舉一動都不會被人輕易猜透。
在“寰瀛真形圖”的陣法下,除非拿出一件攻伐真器將它毀了,要不然是休想打破陣勢了。而衛云疏身上的攻伐真器不多,最鋒利的便是還在被蘊養的太一劍。可她并不想完全地暴露身份,只能用自家推演的神通。注視著激蕩的靈機,她輕嘆了一口氣,往前邁了一步道“洛真人,這是何意”
洛泠風一振袖,打散了那烏煙瘴氣的氛圍。她笑吟吟地望著衛云疏,慢悠悠道“有人借助靈穴祭煉法器,本座向來樂于助人。”
衛云疏“”要是她說這句話時眼中沒有透著凜冽的殺意就好了。
謝知潮有些
不滿洛泠風的舉動,拔高聲音道“這是一顆心臟,是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