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你去,你能在謝知潮手下過幾招”湯長生又調笑道。
江浦不會同外人說自己的心事,他眨了眨眼,緩緩道“宣弟厚積薄發,我替他感到高興。他要是能夠拿到劍帖,便是我整個云夢澤面上有光。”
忽然間,那煙霧劇烈地攪蕩了起來,原本要從霧氣中沖出來的刀光似是被什么一阻,頃刻間破碎了。一股詭異的氣息從中透出,那靈機驟然掀動,勢頭之烈,遠勝過金丹期的修士。
荀歡倏然起身,神色一變。沒等她出劍,衛云疏已經先一步如風般掠去,她抬手掐訣,便見雷云滾蕩,無數雷芒交錯,形成了一張遮天蔽日的雷芒。縱橫的雷霆朝著煙云轟然落下,頓時將煙氣打得支離破碎。在那濃煙散去后,謝知潮一身是血、撐著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而另一邊的江浦,則是負手站在水澤上,唇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的氣息在瞬息間便沖到了元嬰期
衛云疏朝著謝知潮低聲道“你回去休息。”
謝知潮點了點頭,她擰眉“小心,這人身上有古怪,有點像秘境中所見的妖族修士。”
衛云疏“嗯”了一聲,朝著江宣一抬袖道“不周薄風流。”
“云夢澤江宣。”江宣朝著衛云疏抬袖施了一禮,笑說道,“薄道友這長相酷似一人,倒是不知有沒有那位令整個修界都稱道的本領。”
衛云疏定睛看江宣,先前露出的只有金丹一重境的氣息,想要快速邁入元嬰,就算是借助了丹藥也是不可能的。要么他早早就到了元
嬰期,一直在壓制修為;要么就是上清神域的某種道法衛云疏眸中掠過一抹寒光,在前一刻感知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她更傾向于后者。但是洛水神宮進入秘境的沒有此人,他是從何處得到上清神域道法的罪惡長廊那邊嗎可這件事情很多罪惡長廊邪修都不知曉,他怎么可能得知衛云疏心思浮動,她抬手回了一禮,周身雷霆環繞。
云中城那處,諸長老見衛云疏上場,頓時目露奇光。原本還想說幾句,可一陣環佩聲響傳入耳中,卻是洛泠風回來了。到了唇邊的話語頓時咽了回去,殿中頓時一靜。片刻后,云寬才道“宿道友,不周和洛水神宮都有元嬰修士上場了,我們也不可落在后頭去。”
宿金鈴朝著云寬打了個稽首,應了一聲“是”
,便化作了一道白芒掠向了陣中。
洛泠風回來后一言不發,只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倚靠在了椅子上,漫不經心地覷著場中的狀況。她恰好撞見了江宣從金丹變成元嬰修士的這一幕,甚至在此中捕捉到了一抹詭異的氣息。可看洛水神宮那邊幾人的神色,俱是如出一轍的驚詫,想來是不知情的。她得來的消息是,洛水神宮還沒有徹底與那邊搭上線,可現在看來,不用等那為子報仇的女人來北洲,無塵海就可以將那三家拽入泥潭不過這江宣情況雖不明,可無礙她的計劃,沒必要管顧他的死活。要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女人已經在路上了吧她一直在小寒山當縮頭烏龜,想要對她做點什么,還真是難呢曲起的手指輕輕地敲在了椅子把手上,她面上一派從容自若,唇角也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云寬幾人見她這神色,便感知到了一股寒氣從脊骨躥升起,整個人更是如置冰窟之中。沒在細看洛泠風面容,他們扭頭看戰局。在宿金鈴動身后,無塵海那處沒什么動靜,倒是散修那頭的池風潮動了起來她不是為了劍帖去的,甚至沒有看一眼此刻持著劍帖的江宣,而是徑直沖向了宿金鈴云寬眉頭頓時一皺。
“道兄,我們要動作嗎”無塵海那處,潮涯眸光凝著場中人,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
湘君皺著眉,許久之后才掐了個決,露出了一副鄭重的神色“守在幽羅澗的龍鯉被人殺死了。”
“他不是偽裝成了一尾鯉魚么有蜃氣在,怎么也不會暴露自身吧”龍血云扭向了湘君,開玩笑道,“總不會是因為貪吃被人釣上的吧”
湘君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