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湘君的計劃,本是要等到斗劍法會之尾聲,眾人都精疲力盡的時候再發難的。但是這次江宣開了個好頭,借此機會能夠將云夢澤拉入泥潭中,至于小寒山,想必溫丹華那邊也開始了。剩下一個廣淵澤湯長生慣來沒有腦子和主見,這么一來,整個洛水神宮算是拽到他們這邊了。而且,洛泠風無端外出,龍鯉莫名身亡,拖下去可能事情有變定了定神,湘君一拂袖,一道法符悄無聲息地掠向了散修處。
“就算是邪修,道友也不該直接殺人啊,我各宗修士都在此,當由眾人討論如何處置。”云中城那頭,云寬假惺惺地開口。散修之中見三宗如此,頓時出聲附和。
謝知潮相信衛云疏,這會兒聽著旁人的聲音,面上不耐之色更為濃郁。她將春秋刀一振,冷笑了一聲道“殺了就殺了,難不成以后殺一個邪修,都要找你們議論,獲得批準嗎”若是尋常邪修,衛云疏不至于下這個狠手,怕是同“斬諸我”以及“上清神域”有關,她不周有意將消息壓下,可不容任何人
泄露了。但是那江宣的消息又是從哪里來的謝知潮的思緒快速地轉動著,索性將“以不動應萬變”拋開。她又拔高聲音道,“諸位道友別忘了,洛水神宮可是打過南洲靈穴主意的。偌大的靈穴中出現了邪修的百屠地淵,恐怕以一家的本事,瞞不過所有人的耳目吧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測,洛水宮只是被推出來頂罪的,其實還有人隱在幕后要是這樣的話,洛水神宮弟子會邪功,也很說得過去了。”
“胡說八道”江長老惱怒道,南洲靈穴之事在三家瓜分洛水宮后就算解決了,就中三家有不少疏漏之處,可他們是不愿意去承認的。聽謝知潮這么一講,頓時一股血氣上涌,一張面皮漲成豬肝色。“南洲靈穴是我等立身之基,我們有什么理由破壞他”
“這話得問洛衡君洛真人了。”謝知潮涼涼道,“以你們幾家的交情,不至于連元靈都一并絞殺了吧可偏偏洛衡君隕落,元靈轉生機會都沒有,這趕盡殺絕是為了掩藏什么呢”
江長老啞口無言,氣得渾身發抖,不知如何去辯駁。
謝知潮見他這模樣,頓時滿意地不得了,她點了點頭,視線又掃向了散修那邊,朗聲道“我不周弟子不會濫殺無端,但要是諸位尋釁,我等也不會怯戰”這話擲地有聲,將自己的態度表明,儼然是要將衛云疏護到底。
云中城處。
云寬說完那句話后就沒再出聲了,他回味著洛泠風的話語,忍不住道“那江宣當真是邪修嗎”
洛泠風抬起手指抵住了唇,輕輕地“噓”了一聲。她直視著前方,一雙美目如秋波流轉,煞是多情風流。云寬噤聲不語,朝著散修中掠出的一道身影瞧了半晌,轉向了宿金鈴,訝然道“宿真人,那散修怎么瞧著有些眼熟好似是你宿家的弟子吧他出場做什么繼續斗劍之爭嗎”
遠處的人都瞧見了,近處的人看得更加清晰。
衛云疏沒理會江長老,而是掩住了詫異之色,問道“道友是來繼續劍帖之爭的嗎”
那修士搖頭道“不是。”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異芒,掠向了準備撤回去的江長老,攔住了他的腳步,大聲說,“若是世上真的有那樣的功法呢其實不周道友們都很清楚,不是嗎畢竟,那些從上古秘境中得來的玉簡功法如今都在不周之巔呢”
這修士一語驚人
衛云疏、謝知潮諸人面色頓時極為難看。
真如之劍斬落,一念起又做一念消,道器籠罩之地,不可能會有人逃脫。而且冉秀云那兒道冊也記錄了此人的名字,只是后頭備注了玉簡是洛泠風拿來的。
洛泠風洛泠風衛云疏猛地轉頭望向了云中城方向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如果是她,那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周的道友身上氣息有變,難不成也想殺了我滅口嗎”這人露出了一抹譏誚的笑容。這話一落,江長老下意識地一旋身,將他牢牢地護住。而云中城處,宿金鈴見洛泠風只帶著一種看好戲的笑,思忖片刻后,便一拱手道“那人是我宿家弟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