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了一番后,半空中流光飚出。衛云疏先一步,一抬手便聽得隆隆的雷聲響起,云層中凝聚著無數的霹靂電芒,宛如一片雷海,朝著朝靈的身上打去。朝靈不久前與元符對敵,已將一片地域化作自己的傳法地,如今正立在了邊沿,此刻見了衛云疏出來,他想要將衛云疏拉拽到傳法地中心。眼中暗芒一閃,一掐訣便使了一個“四方幻易”神通。
在朝靈神通發動的一剎那,衛云疏驀地感知到一股莫名的拉拽之力傳出,眼前的景致宛如幻影,紛紛自前方掠過。她當然不會任由自身被撼
動。眼眸中閃爍著一抹寒芒,一抬手,太一劍芒鋪天蓋地,身后法相展開,無數星辰流轉。
天星之中,蘊藏著的力量可不小,朝靈的神通能牽引數枚,卻不能夠牽引所有天星。而法相橫跨內外,縱然到了傳法地,衛云疏也可隨時遁出來。朝靈意識到了這樣的做法行不通,頓時放棄了“四方幻易”法門。只要他能夠立住,他的存在特質便是扭轉認知,大不了重新演化一片傳法地。眼見著劍氣浩蕩而來,朝靈使了個“青神變”,漩渦青云垂落,然而只支撐了一瞬,便徹底崩裂元符的劍意在于速之極,可衛云疏不一樣,她劍出則群星萬象,不管是廣度還是力度,都在元符之上。縱然速度上稍次于專修極劍的元符,可也比之尋常的劍修強悍很多。朝靈迅速地判斷出劍意不能盡斂,他眸光一閃,再度使出“過空之影”。只要捏著這一門神通,在浮黎仙域,他便立于不敗之地。
浩蕩的劍氣自那虛影上一閃而過,只幾個搖晃,騎象的朝靈又重新的顯化出來,未曾傷得分毫。固然衛云疏能夠斬他千千萬萬次,那又怎么樣呢靈力在施術中消耗,而他漸漸更易四面的認知,最后仿若能掌制一切的天道,對方能將他如何
衛云疏周身星光閃爍,將周圍連綿如浪的異氣排開。她的感知敏銳,已經意識到了這片地界的不對勁。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越來越有益于朝靈,她本身的道法也逐漸受到了排斥。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落得跟元符一樣的結局。她思忖了片刻,袖中飛出了一枚金光璀璨的金鱗來。此物是秘境中得來的“傳道金鱗”,屬于上清神域之物。她拿回去的時候細細地研究過,可發現金鱗不能祭煉、不能毀壞,是純粹載道的傳法之物。如今或可利用一二。
果然,這枚“傳道金鱗”一出,那自始至終都在變化的界空忽地一個震蕩,那種玄之又玄的變化倏然間停止了。朝靈認出了那片金鱗,瞳孔驟然一縮,暗道了一聲不好,身后法相象鼻甩動,蕩出了一片長吟,道典翻動的速度更快,垂出了無數雜著晦光的金芒。
“閣下手中持有上清神域的傳道金鱗,為何還要與我等作對”朝靈大聲斥責道。
衛云疏搭著眼簾子,她就算聽了“傳道金鱗”里的道音,也不代表著她認可了其中的“道”。“道不同,閣下不必多言。”衛云疏冷淡地開口,將自身靈力催發到了極致,雷霆轟隆中,太一劍頓時向著朝靈斬去燦爛的劍芒宛如星河玉帶,朝靈的攻勢與之一照面便破碎了,他迫不得已只能使用“過空之影”來避禍。他的諸多神通都是依照從正身承襲而來的“我道獨尊”而展開的,唯有當立足之地徹底變成“傳法地”,他方能真正做得主人,甚至利用對手的神通,映照出其反面,反奪對手的性命。可偏偏傳道金鱗出現了,他的“道理”怎么可能比得上上清神域的神尊正身故而“傳法地”立馬遭到了遏制,他只能夠被動得承受著衛云疏的攻擊。暗暗嘆了一口氣,只能等待著同道騰出手來了。
衛云疏面沉如水,她每一次劍出,都落在了“過空之影”之上,看似是白白地消耗靈力,可實際
上對她還是有益的。因為縱然是虛像,那也是朝靈身上的氣意。每一次落劍都能捕捉到一縷,而隨著對這股氣意的理解加深,總有一次劍出,會直接越過朝靈的“過空之影”,而落在他的正身上都到了這地步了,衛云疏也不怕自己的靈力消耗。
另一邊,洛泠風在出了萬里長城后,便直接掠向了法相猙獰可怖的計君。
洞淵重水如游魚般繞著她的裙擺而動,她身后法相玄天一氣,溟濛無涯,只隱約傳來了幾道隆隆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