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赤霄道人很是了得。”衛云疏面色微沉,在來到無始天域的時候,同行的人里面有幾個玄仙層次的修士,可如今那些人不見了。要么是隕落了,要么就是撤退了。不管哪一種,對她們來說,都不算是好事情。
赤霄道人一從赤藻中化生,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纏斗中,沒有鈞天紫氣滋補自身。他的神意、元炁一定有所消耗。我們這些后來者,還是占了便宜。”元初微微一笑道。她抬眸朝著前方望去,一個身著紅袍的修士立在了一片赤色的藻臺上,雙袖在風中擺蕩,渾身血氣蒸騰,滿是煞氣。赤藻隨著他的心念蕩開,將半空也填成了赤色。元初說了一聲“走”,便從龍舟上躍了出去。這法舟航行時很有用處,斗戰之時則是個累贅。她落在了水面上,周身絲絲縷縷的清氣垂下,頓時將海上的赤藻蕩開。她修持水功,行在赤海之上,同樣是如履平地。
一旁正與人斗法的赤霄道人察覺到了一部分水域的失控,冰冷無情的雙目頓時向著下方投去。他心念一起,便有一道化影自赤藻中生出,氣機圓滿猶如他正身在此。元初哂笑了一聲,水潮翻覆間,轟鳴聲暴起,排開了赤藻的大浪掀天而起,極為強橫的氣機與無處不在的赤藻相抗衡。
在元初動身時,衛云疏也跟著走了出來。她的袖袍隨風而動,身后法相浩浩蕩蕩的鋪開,宛如天宇降落。她將靈力一催,手上掐了個法訣,頓時雷云彌漫,雷霆暴起。天雷如暴雨般傾瀉而下,蘊含著極為宏大的威能,將那懸浮的赤藻打滅。緊接著,長劍一催,劍光乍然生出,并在半空中化生成千百道璀璨的劍芒,橫沖直撞,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到了赤霄道人的跟前。只不過,由于大面積的赤藻阻隔,劍芒逐漸地緩了下來,越往里頭沖勢越小。赤霄道人感知到了劍芒,冷哼了一聲,袖袍一揚,頓時數片大如傘蓋的赤藻橫亙在前。
原本有幾個修士也在與赤霄道人斗法,可見了有人加入,他們非但沒有借機攻襲,而是默不作聲地退到了一邊去。這使得壓力落在了元初、衛云疏兩個人的身上。好在衛云疏也沒指望有其他人能夠來助陣,她眸光一寒,再祭出一劍。這一劍更為犀利兇猛,寄托了劍上神通。但凡劍氣所掠之地,陰陽二氣驟然分離,沒等著二氣交纏,就被紫雷一掃,霎時間歸入了虛無之中。
在劍芒即將奔馳到眼前時,赤霄道人察覺到了劍氣的厲害。他立在了赤藻上,雙手向著前方一推,頓時赤浪翻涌,一片片赤藻交疊在其中。他自赤藻中誕生,在劍芒落中赤藻時,他也會有感知。只要他沒在這個過程中死亡,他就會漸漸適應這一股力量,從而達到外力無傷的境界。可就在他將這一法門運轉出來的時候,他的內心深處浮現了一抹警兆。沒等他感知劍氣,赤藻便已經破碎了他這一步走錯了,他很快地就調整了自身的做法,將“退影生神”這一神通運使了出來。神通一起,每一片赤藻上都有他的一道化影,化影不滅,他便長存。
可衛云疏的太一劍已經經過了元石祭煉,劍上神通
一出,便不會落空。不管是正身還是化身,只要氣機挨上了這一劍,必定有一股元炁分化成陰陽二氣逸散。功行在她之下的,一劍就能殺死了,在她之上的,若是不運使神通抵御,必定元炁有損。
赤霄道人在被斬中的時候,才發現劍上的氣機變化。他的化影破碎,自身被削落了不少力量。正身依舊坐在赤臺上,可氣機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他失去的無法從赤藻中得到補足。他終于拿正眼去看衛云疏這個小輩,雖然對方的境界不如自己,可那柄劍器帶來了很強的威懾力。不由得讓他想起了過去heihei過去又是什么過去赤霄道人神色一凜,眼前乍然出現了一道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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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云疏輕輕地撫過了太一劍,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在劍芒斬中赤霄道人的時候,她感知到了一點點細微的變化。與她無關,是來自太一劍本身的。先前以元石祭煉太一的時候,她察覺有一層障礙未曾剝去,難不成要在斗戰中磨劍衛云疏暗暗思忖著,眸光落在了赤霄道人的身上,戰意越發濃郁。她身后星辰周轉,太一劍一個騰越,虛空之中頓時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劍芒,足有千萬之數,齊齊地斬向了前方。那彌漫的赤藻很快就在激蕩的劍氣中翻涌了起來,直至破裂消亡。
另一邊,元初對面的化影也使出了種種神通,可那蕩動的赤藻依附不了水潮,只要一沾,就徹底地破碎。而水潮漸漸地向著四面彌漫,充滿了界空。除了落入水中,根本沒有落腳之地。這化影原本覺得自身也算是水中生出的,在水中能夠運轉自如,可真到了其中,他陡然間發現自身靈機都凝滯不轉了,龐大的壓力擠著軀殼,只不過半刻鐘,化影便徹底破碎了。但是在這道化影破碎后,又生出了新的化影。然而新的化影維系的時間更短,隨著一個個化影消亡,到了最后,化影幾乎是一現便破,只是在白白消耗運轉神通的氣機。
元初行有余力,可她踏在了浩蕩長河上,面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全心投入斗戰中的衛云疏。昔日桑缺也是獨自一人戰赤霄的,她的功行不如赤霄,可在一回又一回地出劍中,她對劍意的領悟增長,到了最后,局勢翻轉,赤霄落入了下風,直至被桑缺斬殺。元石煉劍還不夠,她要衛云疏在斗戰中捅破那最后一層障礙,真正地將太一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