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遺憾。
海域茫茫風波靜,簇擁的赤藻被靈機、劍氣所蕩,根本不能近前,四面望之如燃燒的火,唯有中間一片凈水,不被赤藻污染。勃發的氣機逐漸向內收斂,那被強行壓制的存在洶涌而來,吞滅了往常的平靜。而不管暗潮如何涌動,在衛云疏和元初之間,剩下的都是亙古的岑寂。
衛云疏靜靜地站在了那里,一絲鮮血從她的唇角溢出,她抬起手輕輕地拂去了。她對上了元初幽寂的視線,低聲問“你難道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自然是有的。
可千言萬語,沒有在恰當的時機,不如保持沉默。
元初一揚眉,笑了笑說“多謝薄道友,若不是你相助,我恐怕應付不了這些人。”
衛云疏看著元初的神色,忽地有些不確定了。她在進入神域的最初記憶盡數被封鎖,如果是洛泠風,她會不會跟自己一樣呢元初的身影倒映在了她那充斥著茫然的眼眸里,衛云疏默然半晌,才擠出一句“不用謝。”焦躁、煩悶漸漸地攀爬上來,如同毒蛇一般纏住了她的身心,她直勾勾地看著元初,想要從她的身上看出故人的痕跡,可越看越是恍惚,不僅沒能找到道法之外的證據,甚至連元初的本來模樣都看不清了。沉重的悲哀忽然間沖破了復雜的情緒,像是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了喉嚨,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些什么,可在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只是牽起了唇角,露出一抹蒼白而無力的笑容。
世界很安靜,遙遠的虛空中好似傳來了一陣嘆息。
衛云疏努力地想要保持清明,可眼前的朦朧更甚。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元初嘴角微微的笑容。她僵冷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動,越來越響,越來越有力,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她的雙耳。依稀間,她好似聽見了誰的聲音,迫切中藏著幾分窮途末路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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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道聲音,輕柔的、不緊不慢的,內容卻與前道聲音絲毫不相干。
你不會消亡的,我會重新找到你。
是誰在說話衛云疏想著,一道轟鳴聲陡然間炸開,她眼前那模糊的景象驟然間被幽暗吞沒,整個人的思緒進入了冥冥中。
元初伸出手接住了倒下的衛云疏。
她垂著眼睫,抱著衛云疏向著赤海中心走去。水流自發地向著兩側奔流,形成了一條直達底下的大道。赤藻感知到了修道人的氣機,拼了命地向前奔涌,可沒多久就被大漩渦吞沒。在兩道身影消失后,海面重新彌合,四方平靜,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
水中。
赤水之精在緩慢地生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團水精華中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仿佛生出了自我的意識,向著反方向逃竄。只是尚未離開一丈,它便被一只素白的手掬住,漸漸地化成一滴沉甸甸的水珠。赤水之精對修持水法的修道士而言是大補之物,可不意味著對其他人就沒有用了。以元初的功行,早就不需要這些天材地寶,她一開始就沒準備將它用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