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圈住了洛泠風的手,手指
穿過了指縫,指根相貼、掌心相合。指腹在素白而泛著點薄粉的肌膚上摩挲著,輕輕地抬起,被月光、燭光照得分外皎然。
洛泠風跟隨著衛云疏的腳步,一直與她并肩坐在了榻上。此刻的她是安靜的、溫柔的,唇角浮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任由衛云疏反復翻轉著自己的手指。
手背上泛著細細密密的癢,洛泠風看著衛云疏將手抬起,低下頭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說“有些遺憾,五十年不曾開眼。”在浮黎仙域的時日,總比那長久的、道宮中清修的歲月值得惦念懷想。那短暫的一幕幕因為過分偏愛,而被拉得極為漫長,仿佛沒有終結。她想起過去衛云疏坐在樹下聽琴、想起閣子中兩人對弈那時候只有剎那的平靜,可終究無法淹沒內心深處強烈的怨與恨。
“我們之后還有無數個五十年。”衛云疏的呼吸亂了一瞬間,她半跪在了榻上,雙臂撐在了兩側,神色很是認真。
洛泠風輕微微地哼了一聲,她的嗓音有些沙啞。目不轉睛地望著衛云疏,又緩緩地貼近,與她耳鬢廝磨。很容易就挑動了欲念,可誰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兩人緩緩地跌落在了明盛的月光里。風燈搖起,光影晃動。衛云疏被洛泠風壓在了身下,面色緋紅,呼吸逐漸紊亂。洛泠風一只手將衛云疏摟在了懷里,親了親她的唇角。
衛云疏顯然不滿足于淺嘗輒止,她眸中泛著水澤,漾動的光芒仿佛流轉星河。她的雙手攬住了洛泠風的腰身,作勢要翻轉,可又被洛泠風強行壓下。衛云疏凝視著洛泠風,眼神中多了幾分顯而易見的控訴。洛泠風面上飛著一抹薄紅,她湊近衛云疏的耳畔,低聲道“等會兒讓你。”散亂的長發鋪在了榻上,宛如上好的綢緞,衾枕被推到了一邊,兩人的身軀相貼,不是逐道的修行,而是以最原始的方式交融,追逐著至上的歡愉。
在相擁相貼、呼吸纏綿相抵的時候,那份愛會變得更真切些。
指尖在長發中穿梭,光影搖搖曳曳。
在這除了她們無人涉足的天地間,她們相愛。
月落長河。
日出扶桑。
衛云疏一只手搭在了洛泠風的腰間,一只手撐在了榻上。她專注地凝望著洛泠風,用視線一點點描摹她的眉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貪戀。
“天亮了呢,我的阿疏該去扎燈籠了,竹篾子還有剩嗎要不要再去丹山采伐點”洛泠風打趣道。
“不去。”衛云疏搖頭,她慢慢地傾身,紅唇擦過了洛泠風的唇角,又緩緩地滑到了耳垂。她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與洛泠風臉貼著臉,靜靜地擁抱在一起,“我不要燈了,星河浩瀚,月光、星光足夠了。”
洛泠風笑了一聲,說“真笨。”
新居在浮黎天的邊際,也是曾經歸墟最中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