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灼“請便。”
逐漸遠離人聲。
虞沁青走在擦拭得亮堂的廊道中,燒制清雅的瓷磚倒影出他模糊的影子,他按照侍者的指示,向洗手間接近。
虞沁青卻撞見窗外并肩行走中的容醉和顧遠非,兩人漫步于修飾精美的花園里,經過繁茂樹蔭,白晝在他們的肩背落拓下明亮的光斑。
微風徐徐,枝葉絮語。
虞沁青腳尖移轉,沐浴于天光中。
“容醉,你這是不把我當朋友啊。”顧遠非調侃,“你要看上早說呀,我又不是會奪人所好的人。”
容醉不知信還是不信,沒答。
“平常見你清心寡欲,什么都不為所動,可算沾了點人氣。我還擔心給你造成了心理陰影呢,幸好沒有。”顧遠非。
容醉“你給我造成心理陰影”
顧遠非望見容醉平靜的側臉,對方說話時,正好給他分了點目光,狹長的眼角輕輕上揚睨來,他尷尬地輕咳聲“給我造成陰影、給我造成陰影”
他自個也知道自己的德行,若不是容醉,他得罪不起,那時候吃了虧的他可不會不找回場子,后來嘛,發現容醉確實是位值得相交的人,他也就沒了之前的輕浮心態,將人放在與自己平等的地位。
但是,容醉好像還是不太能放心他。顧遠非面上是常有的吊兒郎當,心中所想未曾泄露一絲一毫。
站在側面水池邊的虞沁青,僅能聽到只言片語,他遠遠看著,容醉與顧遠非也不是完全沒點交情,容醉在顧遠非面前比在他面前要鮮活。
虞沁青回憶起關于容醉的記憶,對方不是裝小白花,就是跟他針鋒相對,或者冷冷淡淡,少見輕松愜意。
虞沁青確定兩人不會產生沖突,他也沒有要繼續聽墻角的意思,打算再回洗手間解決生理需求,然而他沒走幾步,迎頭灑來冰冷的水。
他猛地往后退兩步,不小心踢到壘在泥土邊緣的怪石,重心歪掉往后坐去。
眼瞧著就要滾進草土中,弄臟一身昂貴禮服。
虞沁青微閉了眼,準備迎接自己倒霉的命運,希望不要摔得太痛,沒帶換洗衣物要怎么辦他爸得笑他一輩子。
數個念頭從他腦海中飄過,虞沁青想要忍耐的疼痛卻遲遲未到。
他回過神,發現自己跌入了濃郁且熟悉的香水味里。
“還好,接住你了。”
男人的聲音在虞沁青頭頂響起,磁性的嗓音伴隨著慶幸輕輕地落入他耳中,讓人發自內心地也共情起來。
是哪樣的人值得對方用這種語氣形容。
虞沁青勉強站穩,手在對方肩膀滑過,收回時意識到來者是誰,他正要開口道謝,就看著人抬起手。
沈靳灼食指指背掠過虞沁青的臉頰“不客氣。”
他還沒開口,沈靳灼就像知道他會說什么,及時回了答案。
虞沁青擦過對方剛才碰的地方,那抹淺淡的濕潤,已經蒸發變干,之前躲避灑水的行為,并沒有完全幸免淋到的結局,他的褲子此時半貼在他的腿上,可能頭發也沾染了水珠。
“虞哥。”
側后方冒出一只堅實的手臂搭在虞沁青腰間,他被動遠離了沈靳灼,倚靠到另一人胸膛前。
虞沁青的身體顫了下,呼在耳邊的熱氣充滿存在感。
“你怎么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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