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走了進去,發現被褥都是新的,很柔軟。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家里擺了些古董飾品,床邊掛著一幅畫,是一幅山水畫,也不知是誰畫的,看上去很漂亮。這天差地別的待遇,簡直是他們明晃晃的討好的寫照,反而令任清有些好笑。
當天任家人依舊請他在那邊再住一晚,任清則瞥了一眼在旁邊站著委屈的快哭出來的任年,微微笑了笑,說“那倒不用了。我看年年哥哥好像心情不好,我還是回家去吧”
眾人滿臉尷尬,任清轉身離開時,便聽見了任家大太太和大哥教訓任年的聲音,大抵是在說任年如何如何不懂事,為什么要跟任清弟弟杠上還說他實在是太不識大體了,諸如此類。
任清就沒什么表情,轉身瀟灑利落的走了。
上了沈家來接自己的車,那邊給任老太太送了些補品,不過是把三太太拿來的那些又拿了回去他想,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以后大概不會再和任家有什么交集了。
任清回家幾天后才聽父親說起,原來自己的撫養權在幾年前就已經從自己另外一位爸爸那里轉移到了他手中。
任清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沈衣榭看上去一直風輕云淡的,原來他是早就已經把撫養權轉移了,所以任清才合法合理地一直待在了沈家。
只是恐怕任家那邊還蒙在鼓里呢,看上去還在算計著什么。
回家幾天后,他和往常一樣去參加訓練,隨著比賽的時間越來越接近,大家對于這次比賽的準備也更加充裕了。
他們的訓練已經持續了好幾周。這段時間里,任清和姜彌都對彼此有了更深的了解。
從前任清還以為像他這樣年紀小、智商高于同齡人的小朋友只有自己一人,卻也沒想到他還會有另外一個和他類似情況的小朋友。他比自己大一歲,每天起床的時候都覺得世界上好像多了一個同伴,就連對這些連續不間斷訓練的日子都充滿了期待。
不過說起來,姜彌還沒有來過他家里玩,他倒是
已經去過對方的家里了。為了促進他們兩人的友誼,任清打算正式的把這位好朋友介紹給自己的爸爸。
為了試探這位沈先生的態度如何,他一開始并沒有單刀直入,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爸爸,你見過特別聰明的人么”
這時他們兩人正在面對面的吃晚餐,窗外夜色很好,繁星璀璨,有些許蟲鳴的聲音,月光映在了花園里,整個環境都變得清幽而安靜。任清夾起了一塊鱘魚放進自己碗里,又說“我見過一個特別聰明的人。”
沈衣榭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抬眼問他“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平常爸爸很少和他聊起有關他朋友的事情,也不怎么聽任清提起。他關心他的工作,但是也不會過多的干擾孩子的學習和生活。但是聽任清主動提起,他還是很感興趣的,于是問了句,“是在你們學校嗎和你年紀一樣大,還是說那些和你參加比賽的選手”
“不算是。”任清又夾了一片魚,抬起頭說“他是和我一個訓練隊里的,但是年紀和我差不多大。”
“是嗎”沈衣榭看向了他。
任清點了點頭。
沈衣榭繼續問他“你說的是不是那個年紀比你大一歲,從國外過來的小孩,他叫什么名字。”
這個問題讓任清微微出神,他叫什么姜彌
這是他原本的名字
沈衣榭繼續說“如果你覺得他為人不錯,就帶回家來看看。”
“嗯。”任清答應。
以前他從沒聽任清提起過都遇到了什么人,問“為什么會和我提起他他很特別”
沈衣榭穿著去公司時的那件襯衫,微微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干凈的腕骨,問起任清這些問題的時候,眼神并沒有過多的波瀾。
但他的確對于任清提起的朋友有些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