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少年剛剛松口氣,那些追擊他的人竟是直接闖入了這間雅間,帶來更加濃郁的血腥氣以及另一種令人生厭的味道。
他臉色猛然一變,第一反應已經不是自己身上是不是被他們下了什么追蹤的印記,而是那小公子又要不高興了。
那進來的三人,兩個金丹初期,一個金丹中期,而這三人身上竟是都有傷,這下應訣是真的有點意外了,對方居然是在三個金丹的手下逃了這般久。
此時三人一追上秦晟就是手上毫不留意地出招,秦晟想要從這雅間中逃出,但后路全被堵住,不得不戰。
三人打得周圍紗簾亂飛,連應訣讓紙人侍女特意給他點燃的香爐都給掀翻了,原本還在觀察秦晟打斗的應訣險些就想深深吸一口氣,可一想到深吸氣就要聞到那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的古怪味道,他又給忍了下來。
好煩。
如果只是這樣就算了,那三人中其中一個顯然是擔心應訣瞧見了他們的相貌,想要將應訣殺人滅口。
應訣好笑,面上卻是愈加冷寒,只等他過來便將人一擊斃命,誰想原本應對著另外兩人,隱隱找到逃跑趨勢的秦晟竟是猛然閃身過來幫應訣擋了這一遭。
秦晟來得極急,已經壓根沒法用手中重劍抵擋,只能硬生生用肩膀抗住了那人的一劍,在那長劍刺入肩頭的時候,秦晟手中運力,燦金色火焰猛然升騰而起,瞬間就將那金丹初期的修士給包裹,極痛苦的慘叫聲傳來。
另外兩人一時間都被這金色火焰給鎮住了,無一人動作。
而此時的應訣,他壓根無暇去顧忌什么金色火焰不火焰的事,瞧著那從秦晟身上滴落到自己衣袍上的鮮紅血跡,以及秦晟因為失力而摔倒在自己身上的重量。
這一重加一重的,應訣覺得自己又想厥過去了。
屬于另一個人的氣息完全將他包裹。
應訣想將秦晟給先掀開,結果那兩個金丹已經反應了過來,打算趁秦晟受傷趕快處理掉秦晟,以免后患無窮。
秦晟不等應訣將他推開,就已經自己閃身離開,還不忘與應訣說一聲抱歉。
說著人就已經再一次與那兩金丹纏斗在一起。
應訣是因為秦晟有了無妄之災,但方才也的確是對方幫他擋下了那一擊,雖說那一擋對于應訣來說有那么點多余,但他此時隱藏修為,也就是說在秦晟眼中他只是一個普通凡人,寧愿自己受傷也要救一個普通凡人,這個秦晟好像也沒想象中那么糟糕。
應訣抽出腰間玉笛,送至唇邊。
他指尖微動,之前還打得熱火朝天的三人都猛然在那笛聲下停了下來。
兩位金丹萬萬沒想到那白衣少年居然是一名修士,且還是修為比他們高的修士,悠然笛音裹挾殺機,那兩名修士互相對視一眼,便要逃跑,而那笛聲已經驟然轉調,剛剛還緊追秦晟不放的兩人盡數倒地,口鼻溢血。
應訣嫌惡地封住鼻竅,還笛于腰間。
再瞧自己那沾染上血液的白衣,他眉心微疊,斜睨了秦晟一眼。
“萬古宗秦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