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小桑
郁星禾讓桑取容幫他整理一下環彥的資料,美名其曰讓他鍛煉能力,實則自己在旁邊偷偷看他畫出來的重點。
他很信任桑取容,畢竟這可是活生生的保送京大的小學霸,郁星禾上輩子是個藝術生,看見字兒就頭疼,也自然覺得學習好的簡直是神仙。
輪椅上的清俊少年脊背筆直,像一棵無法摧折的青竹,整個人散發著青年人的拼搏和朝氣,跟旁邊摸魚安度晚年的郁星禾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看就是個當霸總的好苗子。
“怎么樣了”郁星禾眼巴巴問。
桑取容輕輕呼出一口氣。
“學長電腦里的文件”他斟酌著修飾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有點亂。”
郁星禾彎著眼睛“畢竟我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富二代嘛。”
桑取容露出了和之前管家趙叔一樣的表情。
震驚里有點痛心。
他到底怎么才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的
“休息一下,把奶喝了。”郁星禾說,又順口穩固了一下偏執大佬人設,“這么一杯,你七口喝完,一口都不許少啊。”
桑取容有點手癢。
他閉了閉眼,終究還是鞏固了自己的小可憐人設,乖乖端起熱牛奶湊到嘴邊。
他倒要看看這郁星禾還有什么手段。
半小時前,當郁星禾說出“你欠我一個億”的時候,桑取容是想過直接動手的。
被氣的。
桑取容已經很久沒有生過氣了,隨著年紀的增長,在那個家偽裝久了,桑取容幾乎把自己活成了一尊閉目不言的佛像。
很少有人知道,這佛像的金身之下,藏著一朵地獄門前染血的彼岸花。
郁星禾說他花錢把自己從賊窩里贖出來時的表情十分鮮活,讓桑取容有一瞬都忘了,讓郁星禾帶走自己,本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一年前宣光上市的時候,桑取容其實就完全有脫離桑家的能力了,但他沒有走。
對桑家下手的局,他已經布了很多年,越是臨近收網,桑取容就越不想離開桑家,他要在那里,一寸寸注視著桑家覆滅。
“在想什么”郁星禾活泛地問。
桑取容搖搖頭。
郁星禾咔嗒一下放了杯子,語重心長,似有深意“其實你大可以像一個普通男高中生一樣。”
“桑取容,你完全不叛逆的嗎”
桑取容忽然就沒心思裝可憐了。
在桑家當了十七年小可憐,他的心已經和大潤發殺魚的案板一樣木,原本不該跟郁星禾計較這些的。
起先郁星禾說要培養自己,他覺得那是郁星禾的圈套,但青年的眼神實在太過真誠,散發著清澈的愚蠢。
可越是這樣,桑取容就越懷疑他的用意。
于是桑取容拒絕了,用比郁星禾更清澈愚蠢的目光。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演多了小可憐,演傻子并不在行,郁星禾仍舊很堅持。
“不做做看怎么知道呢”郁星禾像個熱情攬客的門迎,鼠標在電腦里刷刷刷點開四五個文件夾。
桑取容有點厭煩了,剛想借病先去休息,余光卻看到電腦上文件的標題。
是明天要和宣光跟進合同的計劃書。
郁星禾見他看過來,很傻地咧嘴笑了笑,那兩個酒窩明晃晃的招人。
“看看,學一學,我今天寫的。”
那時候桑取容好奇了,也就歇了離開的心思。
以至于現在淪落到坐在這兒喝著牛奶的境地,桑取容對自己之前的那點好奇痛心疾首。
“學得怎么樣”郁星禾問。
桑取容按了按額角“學長,你的方案”
他頓了頓“很新。”看起來就是門外漢的手筆,在做一種很新的方案。
郁星禾托腮看他“夸我呢”
桑取容怕他起疑,更加盡心盡力地扮演著一個看不懂方案,一心只想討好他的小可憐。
“嗯嗯。”他點頭。
郁星禾一拍手“還說不懂”
桑取容跟著一震。
“你跟我公司那個代ceo的秘書說的一模一樣你竟然能和年薪百萬的人一個眼光”
郁星禾眼睛亮得像在發光“我就知道,你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