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和自助餐區成對角的另一個偏僻角落里,郁星禾拉著紅毛一路輾轉,終于找到了這么個游離于社交圈外的風水寶地。
“剛剛你怎么也不圓個場啊”郁星禾狠狠用指頭隔著面具戳點紅毛的腦門。
紅毛急了“特么我看你上去就拉人家手,我還不得躲遠點兒接下來的場面我能看”
郁星禾震撼于紅毛的腦補能力,“你你你”了半天都想不出更逆天的話。
兩個小學生就此休戰。
郁星禾眼看四下無人,小聲逼逼“我跟你說,剛剛那個朋友肯定也是個社恐。”
紅毛喜歡聽一切不是正事的話題,聞言以特務接頭的駕駛湊過來“兩句話就對人家了解這么深了”他還特意把“深”咬了重音。
郁星禾煩他隨時隨地上高速的習慣,拍了一下他后腦勺。你聽我給你分析啊。首先那個面具,你看,全臉的。
紅毛懵懂點頭怎么,跟你情侶款
郁星禾
別說,這么一看還真挺像。
“誒不是”他被紅毛一句話帶偏,又拐回來,“你們這種社交恐怖分子不懂全臉面具的好。”在外面戴全臉面具,就像是你冬天不穿破洞牛仔褲一樣,溫暖且安心,懂嗎
紅毛啊,那你夏天要穿嗎我有幾條很時尚的。
郁星禾
他深吸一口氣,省略一千字關于面具的論證“而且剛剛我給他上藥的時候,他明顯就是沒話找話,強行說了兩句之后就尬住了,然后我們倆就在那面面相覷。
“慘啊,又是一個被拖來強行社交的可憐社恐。”郁星禾悵然嘆氣,“所以我確定了猜測之后,趕緊拉著你走了,給彼此都留一條活路吧。
紅毛若有所思地撓撓頭。
郁星禾一抬下巴“怎么樣,是不是感覺要張腦子了”
“長了。”紅毛沉思了幾秒說,“但是我怎么覺得那哥們兒剛剛看你的眼神,不太友好呢”“我就走了幾分鐘,誰又惹事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幽幽插進來,郁星禾和紅毛回頭,就看見手里端著香檳、一副中年成
功人士氣場的袁蔚走來。
“應酬完了大總裁。”郁星禾笑。
袁蔚嘆氣,氣場全跟著這一口氣兒嘆出去了“我爸的社畜罷了聊什么呢”紅毛復述了一遍剛剛的事。袁蔚勸慰地拍拍郁星禾的肩雖然謝東方不太聰明,但有時候他說的話你得信。
謝東方聽著,一頭紅毛差點都燒起來了了。
“單細胞生物身上也是有些直覺在的。”袁蔚說,“可能是你以前得罪過的人吧,大家都戴著面具,估計他撈了一把之后發現救的是你,也挺尷尬的。
郁星禾沉默。
上輩子他向來與人為善,活了二十一年沒跟誰結過仇,一時間還有些駕馭不了這個世界原主的拉仇恨能力。
郁星禾忽然感慨“謝謝你們還愿意跟我當朋友啊。”
袁蔚隔著面具一推眼鏡“沒事,精神病院病友罷了。”
郁星禾笑。
“可惜還差兩個,不然今天又能蹭別人的錢聚個會。”他很喜歡跟這幫朋友在一起時的狀態。
袁蔚說“向尋思在實驗室里聯系不到,說他們組的項目前兩天又有進展了,好像是他同門在帶的家教的小孩那兒得到的靈感正廢寢忘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