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笑容燦爛,話又密,吵人的很,后來桑取容才暗示席銳找點別的事去做。
席銳雖然摸不著頭腦,但自然是聽他的,大概是聊得確實開心,臨走前自作主張地抬了郁星禾一句,桑取容沒有阻攔,環彥和宣光的合作確實值得席銳和郁星禾交好,現在給郁星禾賣個人情,百利無一害。
桑取容又看了一眼熱鬧的人群、和被圍在正中推杯換盞的郁星禾。真的無害嗎。席
銳的意思是讓你來陪我,現在你在陪誰
這個念頭幾乎剛生出來就被掐掉了,桑取容垂眼,意識到自己越界,越了自己的界。
他在人聲鼎沸中安靜地做了個深呼吸,侍者端著托盤從他身邊經過,他伸手取了一杯香檳。桑取容向來對酒敬謝不敏,小時候被灌過一次,他討厭酒精上頭后昏聵的感覺。
不過手上這杯他也沒打算喝,只是微微搖晃著,看著里面蜜色的酒液在自己的掌控下失控地晃動,面具后烏黑的眸子辨不清情緒。
“virgiio先生打擾了。”
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桑取容抬頭,戴著黑色半臉面具的青年帶著禮貌的笑容向他舉杯。
桑取容眉頭略微下壓“袁總。”
來者正是袁蔚。
袁蔚遠遠看見virgiio和郁星禾身邊幾乎同時圍上了攀談的人,但virgiio那邊都很快就冷冷淡淡地結束,離開的人臉上也沒有半點不悅,可見此人手段。
當然,這些與袁蔚無關。他家族的產業與宣光不怎么搭邊,受到席銳邀請,純粹是因為他們家和郁家一樣,都算得上是京市的老牌豪門。
讓袁蔚在意的是,那個virgiio興致缺缺打發走身邊的人后,眼神竟然還是落在郁星禾身上。
袁蔚收斂心神,上前一步恰好遮住郁星禾的方向,抬手與對方的高腳杯輕輕碰出聲音。他看見virgiio怎么敷衍先前的那些人,于是沒有寒暄,直入主題。virgiio先生,請問您對郁星禾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袁蔚唇邊帶笑。
桑取容面具下眉眼厭厭壓低,微繃的薄唇一勾,也回以冷淡的輕笑“袁蔚先生,這話怎么說”
袁蔚實打實驚了一下,面色淡了些“virgiio先生知道我的名字。”
桑取容心想,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你微信群id叫我對象呢。
還知道你是那個群里跟郁星禾聯系最密切的那個,郁星禾在書房加班時微信叮叮咚咚地響,十有八九那個id叫我對象呢。
他和善道“嗯,袁總很有才能。”
雖然熟悉“袁蔚”這個名字是在郁星禾的微信,但在很久以前,桑取容就了解過這個人。袁家雖然是
夕陽產業,但體量很大,因而雖然有沒落的趨勢,但在豪門圈子里余威仍在。更巧的是,袁家的產業和桑家有很大一部分重合。
所以在桑取容策劃離開桑家的時候,曾經一度把袁蔚也歸在可選項中,得到袁家的助力對他扳倒桑家來說,如虎添翼。
但他最后還是選擇了風評跌倒谷底的郁星禾。
聽見virgiio對自己的評價,袁蔚沒有當真,淡淡道“很榮幸。”桑取容頷首,不怎么想說話。
袁蔚對這些社交場上的糖衣炮彈早都免疫了,話鋒一轉“那virgiio先生想必愿意聽我隨便聊聊,關于小郁總
小郁總。桑取容挑眉。剛剛來的那些人哪個不是直接叫“郁總”或者“郁少”,這個稱呼倒是特別了。
袁蔚哪里知道對面人心里在想什么,眼前青年氣場疏離,必須跟這種人對話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社交疲憊,他希望速戰速決。
“virgiio先生,或許你聽說了一些關于郁星禾風評的傳聞當然,我知道這并不會影響您和席總與環彥的合作。我只是站在一個朋友或者友商的角度,跟您隨便聊聊。
桑取容說“我不介意這些。”
他甚至笑了一聲,很淡,卻足以在人聲里被聽到。“甚至于,我算得上欣賞這些評價。”
他沒有說謊,他確實欣賞,當然,是從一個利用者的角度欣賞。袁蔚愣了一下。啊你們外國人都這么怪的x嗎。
他打好的腹稿卡在嗓子里,將出未出,心里有些比x更奇怪的東西破土而出。
和virgiio對其他人的冷淡相比,不時就盯著郁星禾的方向這件事,顯得virgiio對郁星禾的關注度實在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