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笑著緩和氛圍“反正我在家又沒事兒,你知道的,我可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富二
“學長。”
桑取容不輕不重地喊了他一聲,打斷他的話。
郁星禾張了張嘴,本來翹著的唇角很快落了下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別開視線,不想在這兒跟桑取容吵架。
以桑取容這個性格估計也吵不起來吧。郁星禾不太痛快地想。可他明明就只是想跟他一起去復健啊。兇他干嘛。
老大夫左右看看,本來想調解,最后還是搖搖頭“好了,也不早了都,趕緊去復健中心,今天還能趕上一次治療。”
“好,謝謝醫生。”郁星禾悶悶道。他上前一步,把自己的包從桑取容膝蓋上拎走,第一次沒管桑取容,先一步出了門。
桑取容垂眸看看自己空蕩蕩的膝蓋,聽見老大夫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哼哼”兩聲。
“你們這些小年輕啊”老大夫感嘆了一半,起身把桑取容連人帶輪椅轉了一百八十度,一
推。
趕緊追你朋友去吧老人家露出看透一切的目光,揮手趕他。別仗著年輕,以為所有東西錯過了,都還能遇見第二次。
車上,司機在等紅燈的時候,忍不住透過后視鏡去看后座兩人的表情。
郁星禾和桑取容中間隔了個馬里亞海溝。郁大少爺頭扭著往窗外看了一路,也不知道一堆復制粘貼的大樓有什么好看的,桑小少爺也沒有表情地垂眼,略長的發絲遮住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來的路上不是還好好的。司機心想。
他忽然才意識到,后座這兩位小少爺,一個十八,一個也才二十剛過。這么一說好像鬧別扭也情有可原了。
司機不禁有些感慨。這些人家的孩子,都是社交場名利堆里從小泡大的,
大部分都有些少年老成的氣質,他給郁大少爺開車也有兩三年,還是第一次見他跟同齡人鬧別扭。郁大少爺以前看誰不順眼,都是直接動手就是了。
后座,郁星禾手機震動兩下,他低頭,帥哥病友交流群里冒出幾條消息。最上面一條是他自己剛剛發的。開擺了跟繼承人吵架了
我對象呢不分手的吵架都是秀恩愛。
袁蔚這人在網上聊天和現實里完全就是兩副面孔,郁星禾心情不好,不想理他。數鴨子你那個臭脾氣,這事兒竟然到今天才發生開擺了我脾氣很好吧。
妙手回春最近確實洗心革面。
妙手回春挺好的,出院吧。
郁星禾更生氣了。
今天也好想死吵醒我了
郁星禾看了眼時間,震驚于向尋思的陰間作息,跟他的名字實在適配。
今天也好想死所以,怎么了
沒想到最后第一個關心自己的竟然是斬斷塵緣的向少爺,郁星禾傾訴欲立刻暴漲。開擺了小桑不愿意我陪他去復健中心。
群里足足安靜了一分鐘沒人說話。開擺了人呢
我對象呢在等你繼續往下說開擺了說完了啊。
又安靜兩秒,突然手機震動得像是得了賽博癲癇。妙手回春就這數鴨子就這
這兩個人嗡嗡地在群里接了兩三屏的“就這”。
今天也好想死是不想讓你看見狼狽的一面吧。看見這句話,郁星禾愣了一下。
沈白終于肯說一句人話。
妙手回春不過確實,復健的過程是很艱難的,我見過很堅強的人,都在治療的時候挺狼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