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郁星禾的印象里,上輩子的媽媽特別操勞,為了班里一屆屆的學生耗費心力,早早長了白頭發,眼角也爬滿細細紋路。
郁星禾本來記性就不好,上輩子的江意緹女士又不喜歡留照片,因而在郁星禾的記憶里,媽媽好像一直都是發絲里穿插著銀白、臉上是暗黃斑點與紋路的樣子。
看著眼前年輕版本的江女士,郁星禾忽然有些鼻酸。母子倆面面相覷,雙雙紅了眼眶。
江意緹女士名字溫婉,樣貌溫婉,只性格跟這些差了十萬八千里,“差點在兒子面前哭出來”這種事顯然不是江女士能接受的。
于是江女士想了一下,主動出擊“怎么眼睛紅了,星禾”
不管是哪個世界,郁星禾和他媽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底層邏輯,一咬牙,吸了吸鼻子。“被媽美哭了。”
脖子上套著圍裙,出來找老婆給系圍裙的郁關山你小子
郁關山心里罵罵咧咧地走了。他知道老婆是想把自己支到一邊去,不太敢違抗老婆的意志。
沙發邊,母子倆對視一眼,破涕為笑。
“星禾真會說話。”江女士抽了張紙,不著痕跡地按了一下眼角。
“媽遺傳的好。”郁星禾把臉往布藝沙發上一埋,再扭頭已經是清清爽爽一張帥臉,淺色的沙發
上被按了兩小塊濕痕。
江女士雙手握著輕輕搓了一下,想了兩秒問“你怎么今年突然想到回來了”
緊接著她開始給自己疊護甲不是說不讓你回來的意思,只是媽媽好奇
郁星禾摸摸鼻子,想到一個絕妙的理由,說“是因為小桑。”
“小桑”江女士溫婉偏頭,問道,是你爸說的那個兒咳,小繼承人
郁星禾他真的已經掐了當virgiio岳父這個念頭了。
他點點頭“是,他叫桑取容,是很聰明的小伙子。”
“未成年”江女士職業病略犯,今年高考嗎
“前兩天剛過了18歲生日。”郁星禾說,小桑不用參加高考,他保送了。郁星禾忽然神氣起來“小桑保送的是京大的軟件。”
江女士露出教師職業性的滿意微笑。
郁星禾從原主的記憶里搜刮出來,江女士年輕的時候是跟郁男士一起打拼事業的,后來夫妻倆事業有成,江女士就想回去繼續教育事業。
后來發現兒子和自己生疏,江女士想過辭職,可自己對兒子的親近總是不得其法,心灰意冷了一段時間,重返工作崗位。
去年,江女士到了能退休的年齡,立刻愉快退休,重振旗鼓,想再修復一下跟兒子的關系。顯然,直到原主在這個身體里消失,江女士都沒有成功。江女士見郁星禾出神,問“想什么呢”
郁星禾搖搖頭“想小桑。”
江女士笑道“有機會的話,把小桑也帶來家里吃頓飯吧。”郁星禾點頭。
江女士又問“你剛剛說,你回來是因為他”
“啊對。”郁星禾早準備了腹稿,成竹在胸,打算先在父母面前給小桑同學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說“媽,小桑家里其實比較亂,他和家人的關系也不好。”
頓了頓郁星禾強調比咱們家還差很多很多的那種不好。
江女士立刻露出擔憂的表情。
郁星禾連忙說“但是小桑還是跟我說,過年打算回去。他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