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裴君澤重生后的第六天,
也是第一個周末。
在其他舍友要么出去泡網吧,要么回家,要么約會,要么做兼職,要么也籌備著參加聯誼的行頭,只有裴君澤在寫作業。
除了小組作業之外,參加的社團里還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瑣事等著他做,那些事倒是不怎么難,就是零碎且繁多。
哪怕裴君澤明明在周二就已經提交了自己的退社申請但在申請還沒批準的前提下,這些材料他還是得寫
司謙打電話來時,他正聚精會神的在電腦前敲敲打打,自然沒聽到電話響。而等他反應過來時,司謙的人已經在旁邊坐著了。
司謙又不是計算系的,當然看不懂裴君澤屏幕上的東西,他只是認認真真的注視著裴君澤,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樣子。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有一會兒了。”
裴君澤看著屏幕并沒有看向司謙,嘴上下意識應了一聲“嗯。”
又過了一會兒,裴君澤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一旁“你到底在看什么”
被人用那樣灼熱的視線盯著,裴君澤有些不自在,偏偏當事人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看你好看呀。”司謙的目光在裴君澤側臉徘徊,用真誠的語氣道,“你繼續寫,我又不打擾你你當我不存在就行了”
這怎么可能不打擾任何一個人被這樣看著,都無法當他不存在的好吧。
終于,裴君澤在點了好幾次回車后,他暫停了手上的作業,也終于有了點主人家意識,隨口客套了一句
“你要喝水嗎”
司謙連忙點頭,眼睛一直跟著裴君澤,看著他拿一次性紙杯,看著他在飲水機前接水,又看著他把裝著水紙杯遞給自己。
然后他則小口小口的把那小半杯都喝完了,裴君澤當時還在想他渴成這樣
給完水后,裴君澤又在電腦前繼續寫了一會兒,期間,司謙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最后幾乎都快靠在他身上了。
面對同性的親密接觸,恐同的裴君澤生理上依舊難受,但想了想還是控制住了,嘆了口氣,側過臉看向司謙
“你就沒有別的事嗎”
“有啊。”
司謙捧著拿著剛才裴君澤給他的杯子,將里面杯底的最后一點點水喝干凈后,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別擔心,我今天在你這兒煩不了多久的,我等下就要走了,司機還在樓下等我呢,我抽空過來看你的。”
他說著,還抬手看了看手表
“今天還能和你待十三哦不,十二分鐘,我等下還有點事要去一趟港城,可能要在當地待幾天,下次見面就是下星期了。”
“哦。”
“君澤是不是很開心”他目光盯著裴君澤的唇,不自覺喉結滾動,“是不是在想我這個煩人的狗東西可算能讓你清靜幾天了,是吧”
裴君澤敲擊鍵盤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又恢復了原來的速度“沒有。”
仔細想想,司謙的確不閑。
他平時工作也很忙,之所以會給裴君澤一種他整天沒事干,游手好閑的錯覺,主要還是他平時一有空就會往他這兒跑,
有時候僅僅只是為了見裴君澤一面,又或者只是只為了和他待上幾分鐘,他都會特意繞很遠的遠路過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裴君澤始終無法理解,真的不理解。
余光處看到司謙眼巴巴望著他的樣子,裴君澤在心底嘆了口氣,絞盡腦汁想著找個話題和他聊聊,不讓他太尷尬。
結果干巴巴的扯了幾句后,氣氛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