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那邊只能聽到隱約的雨聲以及裴君澤的呼吸聲,他并沒有講話,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
“君澤,你怎么不說話啊”
“君澤”
大抵因為看不到表情,司謙就只能通過語氣來判斷他的心情,而裴君澤一聲不吭,他就有些慌了。
開始想是不是君澤對房子不滿意還是自己之前說了什么讓他生氣的話,讓他誤會了什么
司謙左思右想,只能想到一個可能“你是不是生氣啦我沒說一定要和你同居啊,偶爾來找你一次”
司謙試圖和他商量頻率,從一周四次降到三次,又說兩次也行,他一步步妥協,裴君澤卻越來越心煩了。
房子不是他花錢買的嗎為什么會擔心自己不高興自己的情緒對他來說有那么重要
明明他的厭惡表現得如此明顯,是個人都知道知難而退吧司謙卻依舊還能沒事人一樣貼上來
又是倒貼又是陪笑臉,結果追了大半年,愣是沒得到裴君澤一個好臉色,這也太太犯賤了吧。
裴君澤嘆了口氣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沒有那么容易生氣,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這樣”說著頓了頓,“你想來就來唄,那本來就是你出的錢”
對面沉默了大約五六秒后,裴君澤清晰聽到司謙吞咽口水的聲音,以及他略帶顫音的詢問“那我那我到時候可以也留下來過夜嗎”
裴君澤這輩子的心態已經平和多了,但看著手機里的轉賬信息,一時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很明顯,司謙清楚他們間的關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所以擔心君澤跑了,才會通過金錢來維系兩人之間的關系。
這大概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吧很難表述清楚他那時的心情,但他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可以啊,隨便你。”
老實說,等那場雨停了,裴君澤賬戶里多出來的錢足夠買套房了。
而有了足夠的啟動資金后,后面想做的事情自然也更加簡單起來。
雖然重生后的裴君澤并沒有像上輩子那么旺盛的野心,但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
舍友看不懂裴君澤在電腦上的操作是在做什么,裴君澤也不會多么好心的和誰解釋,只是每天睡前默默看一眼自己的不斷增加的小金庫,像個吝嗇的守財奴一樣。
“”
這次明明能夠靠著自己從宿舍里出來,可那天他還是接過了任叔手中的鑰匙。就這事,裴君澤也想不通。
大抵是網上的交流不同于見面的緣故,只要不去刻意想對面的性別,心里的排斥感也沒那么強
總之那天后,裴君澤和司謙之間的聯系愈發頻繁。慢慢的,他回復的內容和字數肉眼可見的一點點增加。
有時估算著時差,他會在司謙那邊飯點時主動給他發消息問候,或者彼此互相告知正在在做什么
倒還真像一對關系不錯的友人。
一個星期的雨季就這么在你來我往的聊天中悄然流逝,在司謙回國的前一晚,他們第一次打著電話睡覺了。
真的挺幼稚的,從一開始天南海北的聊東聊西,到后面彼此都不再說話了,只是安靜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君澤,我想聽聽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