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無憂
郁川是在趕在四月回的,那會子天氣已經炎熱了許多,他回京都后第一個去的便是賢親王府,不過被門房的人告知他們世子爺出去了還沒回來。
于是又分別去了幾個往日里晏無憂慣常去的花樓或者賭坊,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最后他想著先回府中休息下,結果剛一回府,門口的一個奴役很焦急的上來和他說什么前兩日那位世子爺,也就是將軍的小舅子大大咧咧到了將軍府。
“他來了就待著不走了天天要這個要那個的,小人也不好說什么這可如何是好啊”奴仆苦著臉問,小聲嘀咕,將軍不是已經與他的二姐和離了嘛,他還來做什么
郁川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個笑,心里那塊石頭也算落地了,原來他在這兒啊。他看向告狀的奴役府小容不下你這樣的大佛,你另去找一份差事吧。
說著在對方驚訝的眼神中,他又看向另外一位“他要什么,就給他。”
待郁川一步步走到庭院時,看到的便是那位世子爺懶洋洋躺在躺椅上晃晃悠悠,桌旁除了一些吃食外,還有幾塊冒著寒氣的冰,以及一個風輪。
你回來了宴世子沖他笑,又指了指一旁空著的躺椅,“要不先歇息一下剛好酸梅湯也冰得差不多了
郁川過往的半生里,鮮少會有如此愜意的時刻,身下的躺椅輕輕搖晃,他只需閉著眼睛享受,一旁是解暑的酸梅湯,還有心儀的那個人。
“你怎么回來這么晚啊”晏無憂和他講話,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覺察到的親昵,“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郁川“看了。”
晏無憂寫的字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是他本人寫的,那是任何人都仿造不出來的潦草,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錯字。
不過郁川收到他信時,倒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又仔細妥貼折好,放在胸
信里也沒說什么,問他有沒有平安到達,問他有沒有出什么事,順便還非常興奮激動的說自己在什么古書找到了一種藥方,可以幫他把臉上的傷疤去掉,就是那個藥特別難采
關于郁川臉上的傷,其實一開始的確是沒有那么嚴重的,后來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是郁川自己弄到那么嚴重的。
但這些他并不打算告訴晏無憂。
“信看了。”郁川把碗里
的湯匙拿走,直接端著碗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感覺令他眉頭舒展,“你想什么時候去找,我陪你一道去吧。”
還你陪我一道去,在你沒回來的這段時間,我早就去過了,早就把藥采回來了,還等你得等到猴年馬月
晏無憂指了指自己腿,皺著一張臉和郁川訴苦“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給你采藥,我自己去山上摔傷了呢,不然你以為我怎么躺在這兒不動
晏無憂都沒看清一旁的郁川是怎么起身的,只感覺他唰的一下就到了自己腳邊,半蹲下來就要查看他的傷勢。
怎么摔傷了我看看
郁川小心的撩開袍,又試圖把內袴卷上去,卻被晏無憂制止了,他不自然的咳了兩聲
好啦,其實是我夸大了,就是扭了一下腳,真的不礙事的,我躺在這里是因為我懶得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