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終跟著晏無憂,看著他招呼其他人小心裝貨,看著他和他的爹還有兩個姐姐互相說著什么話
他爹已經紅了眼眶,那是真切的在抹眼淚,不是之前在陛下面前作戲的那種假模假樣的哭。
賢親王是真舍不得晏無憂,拉著他上看下看,還被晏無憂不耐煩的甩開“哎呀,我只是去那邊短居一陣子,不出意外兩年的樣子,至多不過二年,又不是一輩子都不回京了,怎么這樣”
他二姐也紅了眼睛,抱著他說了一會子話。大姐看上去要好一些,雖不舍,不過也還是板著臉一面給晏無憂理了理領口,一面囑咐了一些話。
“無憂,此去一別就遠了,邊塞不比京都,你可得收一收你那脾氣,那邊民風彪悍,可不認你是什么世子,聽到沒”
晏無憂“知道啦”
還有一些估摸著是平時跟著晏無憂玩的一些公子哥,看著也有些不舍,把晏無憂圍著說了好些話。
“可以了可以了,不說了不說了。再這么下去什么時候才能出發啊。”
晏無憂幾步快走到郁川身邊,把手伸向他,借著他的力道,輕盈的跳上了馬車。
上車以后,他讓馬夫趕緊走,趕緊走,自己則探出半個身子,沖后面的眾人揮舞著手臂。
“我走咯你們不要送了,快回去吧,等我到了給你們寫信啊”
慶安
帝若不是身份,那天估摸著也很想來送晏無憂的,不然也不會專程派了好幾隊人馬來專程護送晏無憂。
也正因如此,路上遇到一些不明事理的民眾看到這陣仗,都不會以為是什么世子出行,更不會覺得有哪家商隊有這樣大的排場,還能驚動陛下身邊的禁衛軍。
晏無憂和郁川那會子正在馬車里,湊巧聽到一個不知名百姓的小聲嘀咕“莫不是有哪位公主要和親這嫁妝真是豐厚啊”
dquoheiheiheihei”
晏無憂聽到那話后,臉色當時就垮下來了。替嫁期間,為了偽裝所做的那些愚蠢的事,他已經盡可能的不去提不去想了。
現下又聽到嫁妝這樣的字樣,不免又想到了之前那些做過的那些蠢事,想著想著,他把矛頭指向郁川“你當時分明就認出來了,還要看我演戲你就是成心想看我出丑”
郁川當時臉上半邊臉敷著藥,不能笑,一笑要藥渣要掉下“沒有,我只是你演得那樣辛苦,想配合你一下”
晏無憂“想想真丟人啊。”
郁川“不啊,這有什么丟人的,其他人并不知曉當初婚宴上的人是你,況且你當時也是為了王府”
晏無憂擺了擺手“嘶你不懂。”
郁川“”
他倆乘坐的那輛馬車比別的普通馬車都要寬敞許多,車廂正中放著一張長桌,周邊一圈可坐可臥可躺的。
除此之外,底下還有不少暗格,其他人都是用來那些暗格來放什么晏無憂不知道,反正他用來存放吃食的。
隨拿隨取,格外方便。
旅途的剛開始總是很新鮮的,尤其是晏無憂,幾乎大半時間都趴在車窗外,看著外面的風景
他就像第一次出遠門的小孩,看到一點驚奇的東西都格外高興,會指著問郁川說“郁川你快看快看,那個樹怎么長這樣啊,我從沒見過誒”
每每這時,郁川就會和他細細解說。不過他也說不了一會兒,晏無憂就會失去興趣,讓郁川別說了,自己則繼續趴在窗口看外面的風景。
大概就這么興奮了二天吧,第四天的時候他就不怎么看外面了,總待在馬車里的他開始覺得煩悶,開始打瞌睡,一遍遍問下一個驛站什么時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