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秋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寇松這么說了,他上林村是一個外鄉人,是遲早要離開的,但寇松這個本地人又比他好多呢
寇松也沒有比他好多少,他從小在別人口中性子古怪,不怎么說話,也因為這樣被自己所謂的親戚壓榨,他未必對這個村子有多么無法割舍的感情。
就連之前的寇松自己也說過,如果沒有江逢秋,他自己也在努力攢錢,有一天也會離開的,但他遇到了江逢秋
于是他現在在離開的基礎上,又多了一個前提條件,他想和江逢秋一起離開。
反正寇松本來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對他來說,去哪都一樣,所以他才能說出想跟著江逢秋一起的話。
記得寇松的那些本家親戚之前來鬧過一次,他們總覺得是江逢秋出現以后,寇松才變了,覺得明明以前那么和諧的一家人,怎么現在就鬧得那么僵
他們沒有一個人想清楚,所謂的兄弟之間不和諧,可不是因為江逢秋說了什么,只因為寇松這個讓步的不愿意讓步了,不愿再被吸血,不愿再吃虧了而已。
記得那天爭執的時候,江逢秋也在場,他這個外人無法干預他們自己的家事,能做的也只有在那場熱熱鬧鬧的鬧劇散開以后,輕輕的抱了寇松一下。
“我能跟著你嗎”
在寇松略忐忑的問自己能不能和江逢秋離開,他似乎是擔心江逢秋拒絕,說他能自己賺錢,不會給他拖后腿
“不過,有沒有可能最后拖后腿的人可能是我,而不是你呢”
江逢秋的視線看著頭頂的黑暗,“還有,你怎么就那么有把握我一定能考上大學呢萬一我考不上呢。”
寇松沉默了兩秒“考不上就在考唄,這有什么”
江逢秋“”
寇松的口氣和態度都是如此自然,這讓江逢秋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但大抵也是因為這句話,他大腦里那根自從重生以后就一直緊繃的弦略略松了一些。
那會子他正和寇松肩并肩躺著,說著說著話又熟練的翻了一個身,把腿搭在寇松大腿上“你說的也是。你之前不是問我想考哪里的大學嗎”
寇松“嗯。”
江逢秋“我想考清蕪那邊的大學”
寇松“嗯為什么”
對于這個回答,寇松似乎還有點驚訝,他可能以為江逢秋會考他老家華東地區的城市吧,例如那邊出名的靈江市,那兒還是他老家呢。
沒想到并不是。
到底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清蕪。
“嗯,不為什么,清蕪現在發展不挺好的嗎以后還會更好,還有就是我對那地方有一點點執念。”
準確的說他上一輩子就是在清蕪市底下的的某一個偏僻小鎮死掉的,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原因,在寇松問他想考去哪里的時候,他腦子里只有清蕪。
有的人在某一個地方
摔倒后,就會長一次教訓,以后都會盡量避開這個地方,但江逢秋不同,他哪個地方摔倒后,雖然有一點陰影,但有機會他還要去一次。
“那好,那就去清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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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秋閉著眼睛,一點點陷入了夢鄉,“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