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在這樣的斷崖下多久能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了,根據他口腔里的酒精還有車里的酒瓶,別人也只會覺得是他自己喝醉了酒,誤踩剎車摔下懸崖的
哪怕驗傷時,會被發現身上的傷有一點不對勁,但這點小問題,它可以存在,也可以不存在。
死亡以后,符安的大腦反而越來越清醒,他完完整整的把過去的一切都回顧了一遍,從小時候那些和媽媽相處時的模糊記憶,再到見到商時序
他知道媽媽是真的很愛他,幾乎把他未來的一切都考慮好了,但他對于媽媽的記憶卻是有些太模糊了
他只記得女人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茉莉香,記得她似乎不是漢族人,好像是少數民族,別的就不太記
得了
更清晰一點的記憶都是在他能夠聽到聲音以后,
記得在他做語言康復的那段時間里,
商時序常來看他。
他在旁邊一直鼓勵他,聽到他每成功的發出一個音節,商時序都會非常高興的為他鼓掌。
上學以后,學校里的小孩子手欠,把符安貼在耳后的外機扯下來,他瞬間又聽不到聲音,以為耳朵又壞了,抱著自己哇哇哇的怪叫。
同樣也是商時序過來急忙抱著他哄著他,重新為他小心翼翼的戴上外機,怕他聽不到,就一遍遍和他重復“安安,沒事了,安安沒事了,沒事了”
商時序那時也才十四歲而已,也不過是一個半大少年,每天還要上課呢,一下課幾乎急急忙忙回家看他。
檢查他的體溫,詢問家里的阿姨他今天吃了什么,心情好不好,有沒有多說話只要商時序在家,無論他去哪里都要抱著小小的符安。
哪怕那時候的小符安又不是不會走路。但商時序就是很喜歡抱著他,喜歡背著他,甚至一看到他就高興。
他會主動把符安抱在大腿上坐著,吃飯的時候給一口口喂飯。
要是小符安闖了禍,
商時序也會站出來替他受罰。
“父親,安安您既然已經交給我了,那么就請不要插手他的事情了,您說過的,他是我的。”
那應該也是商時序第一次站出來違抗自己的父親,將小小的符安嚴嚴實實的護在身后,整個人極為護崽。
不僅自己把那個年代久遠的昂貴花瓶的碎片掃干凈不說,還自己親自寫下了欠條說以后他來賠。
在掃了幾遍后,甚至自己又脫下襪子踩了一遍,就生怕符安那時候被扎到。
商時序就這樣像個父親一樣為符安四處奔波,為他操心所有瑣碎的事宜,為他承擔所有風雨,只是因為他當初的那句話
我會為你負責。
說起來,符安也不是一開始就那么調皮搗蛋,在他的親生父親還沒有出現之前,他也是乖巧過很長一段時間的。
那時候的他剛開始做語言康復訓練,雖然已經可以聽到聲音了,也在慢慢的學說話了,但他那會子還是不太喜歡開口。
以前和媽媽一起住的時候,因為女人太忙碌,大部分時間也都是符安自己一個人待著的,他自己看書,自己學認字。
上小學以后,更是聽老師的話,學認字非常快,一回家就做作業,乖得不行。
他那會子會和商時序寫紙條交流,想去出去散步的時候就寫,你愿意在明天下午帶我去公園散步嗎等待回信。
那會兒他的字非常工整,一筆一劃透露著稚氣,唯一的問題就是總是大小不一,而商時序也會下下面回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