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
任何一件事都有一個從零到一,再從一到一百的過程,然而最難的并不是一到一百的那一百步,而是第一步。
當自己邁過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之后,后來的一切都將變得輕松起來,那天方安睡得很踏實,非常非常踏實。
他像個小嬰兒一樣蜷縮在商時序懷里沉沉睡去,之前一直隱約覺得心里有什么空缺卻不知道怎么描述,然而在那一刻也陡然感覺到了填補上了。
假如小孩都有安撫巾,且這個安撫巾能給小孩帶來安全感和愉悅的話,那么商時序就一定就是方安的“安撫巾。”
方安砸吧了一下嘴,心里如是想著。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方安醒的要比商時序晚上一些,剛一抬眼,對上商時序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自然的揉了揉他的腦袋“還要再睡會兒嗎”
方安已經沒有前一天晚上的扭扭捏捏了,他心態好了不少,搖了搖腦袋,繼續埋在商時序懷里
“不了,還是起來吧。”
商時序那會子肯定在憋笑,方安能明顯感覺他在抖“嗯還吃嗎”
面對商時序那會子明顯和另一邊完全不同的胸脯,始作俑者心虛的移開了眼睛,對這個回答避而不談。
商時序笑出了聲。
溫馨而幸福的日子過久了,方安有時候都會忘記自己上一輩子還發生了什么,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想起以前的事兒了。
再次聽到自己親生父親名字時,已經是深秋的一個午后,那會子商時序和方安正在外面吃午飯,在吃飯之前,商時序面色沉重的告訴他,他的父親想見他一面。
“啊你說什么”方安有些不敢置信,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商時序卻用肯定的眼神看了方安一眼,也算是肯定了他聽到的內容。
方安“”
記得自己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商時序和他攤牌的那個晚上吧
那會子的商時序親口承認他是如何如何的設計,如何如何的設局,把他的父親送進了監獄里。
當時的方安具體是什么心情呢現在想想都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說什么,覺得有點復雜,又覺得五味雜陳。
在不知道符盛是欺騙自己之前,方安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嗎其實也不盡然,他也有一點隱隱的猜測,感覺到哪里不太對,但他還是進行自我欺騙
覺得他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和自己血濃于水,不管怎么說,他對自己肯定是會有一點點的愛吧
事實證明,那都是假的。他對他一點點愛都沒有,但凡有那么一點點,上輩子的方安在死之前,滿懷希望撥出去的那通電話也就不會被那么輕易掛斷了。
“嗯”方安當下餐具看向旁邊的商時序,“他說他要見我”
“是的,其實他在很早之前就一直說想要見你一面,但
我怕影響你,然后一直沒有告訴你,但前幾天他好像生病了”
商時序說著說著垂下眼睫,把厭惡的情緒完全掩蓋了下來“所以我想著還是應該和你說一下,畢竟和你有關。”
“哦,我不見他。”
方安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商時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