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他兩次點頭,龐警官的問話里的猜測已經有了篤定的意思
“根據對你們樓上樓下鄰居的走訪調查,就在前兩周,你們倆之間似乎發生了什么爭執是不是”
這一次幾乎沒等周應澤做出答復,龐警官又拋出了一個接著一個尖銳問題
“根據調查,您的同性伴侶秦先生似乎和另一個人存在過界的關系,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才把他殺了嗎”
這個理由聽上去非常成立,但周應澤了搖頭“不是,我沒有殺他。”
“那按理說,戀人失蹤整整一個星期了,你身為他最親近的人,難道就不知道嗎”
“你不僅沒有報警,在知道他死訊后也表現的非常鎮定,就仿佛早有預料”
“其實我也能夠理解,你為他放棄那么多,臨近結婚,他卻背叛了你,所以你一氣之下,把他殺了是不是”
如此迫人的態度,一句接一句的尖銳問話,說白了,也就是為了擊潰他的心理防線,讓他能露出破綻罷了。
這是非常常規的手段。
包括審訊室頭頂的刺眼的強光燈也是一樣,也是審訊犯罪嫌疑人的慣用手法之一。
這樣既能方便警方觀察到嫌疑人臉上的細微表情,又給予嫌疑人一定的心理壓力,達到擊潰心理防線的目的。
于是周應澤那會兒也適時的露出了一些疲憊,他支起兩只手撐著額頭
“好吧,其實我的確早就知道了,不過我也沒有比你們早多少,是上午的時候,我收到了一條消息”
進審訊室當然是不能帶手機,因此在周應澤說完他
手機里有信息后,
沒一會兒,
他的手機就被送到了審訊室。
“你看”周應澤把短信頁面翻出來遞給他,“是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是他告訴我,秦源死了。”
說到這里時,周應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在極力壓制什么情緒一般。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以為是什么惡作劇短信,但后來見到你們過來以后,我就知道這是真的了”
說到這里時,周應澤停頓了一下,順便也解釋了一下為什么,他之前表現得那么鎮定,只因為有學生在
“我如果慌了,我的學生們也會很擔心我的,說不定就會對后面的課程分心,作為老師,我當然不愿意看到這樣”
周應澤說那些話時,伴隨著皺眉,上眼瞼下垂,唇角微拉等等動作,這些在微表情里都是典型的代表悲傷,難過,愧疚的情緒。
對面的刑警對于這些微表情不可能不知道,他語氣比剛才更緩和了一些,一邊叫人把手機上的號碼拿去給技術偵查部門,一邊讓別的小警員給他倒了一杯水。
“你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那這個陌生人對你進行這樣的短信騷擾一共持續了多長時間呢”
龐警官的態度比剛才溫和了一些,一副和他嘮家常的模樣,但一旁一直做記錄的小警察手中的筆也一直沒有停過。
他問周應澤,如果讓他自己猜測的話,覺得發信息的人很可能是誰呢。
周應澤捧著溫熱的紙杯子抿了一口熱水,繼續搖搖頭說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呢”龐警官拿著剛才已經打印好的聊天記錄,一張一張的翻著,“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了解嘛”
的確,從那些微妙的信息能夠看得出那個變態一定在他身邊,不然不會對他的生活如此了解,連他每天吃了什么,每周的課表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