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乍一聽好像有一點荒謬,但他心里的的確確就是這樣想的。
周應澤當年高考選專業時,其實就是想學法醫的。還沒成年的時候,他曾經獨自嘗試過解剖小兔子,又把他們重組在一起,最后將其偷偷掩埋。
他心里知道這是不對的,畢竟他小時候看著自己的家人幾乎凌亂尸體,心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把他們縫起來。
就好像是自己以前的娃娃破碎了,都是他自己縫的,那時候奶奶還夸獎他呢。
年僅十歲的周應澤當時把這個想法和警察說了,當時一大堆大人看著他的眼神怪異極了,仿佛看一個怪物。
也是那會兒他明白了,有一些想法只能藏在心里,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也是不可以做的。
周應澤希望自己做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就好像自己的
父母那樣,脾氣溫和,不管出門遇到誰都是和和氣氣的。
他可能本身不是那樣的人,
但他能偽裝。
這也是他和衡青的不同之處吧
周應澤知道自己心理有問題,他會嘗試克制,嘗試偽裝,如果有一點選擇,他并不想傷害誰。
但現在按照上輩子的軌跡,秦源這一次旅游回去,大概就會因為什么契機,而想把那天晚上的畫面想起來了吧
看來,這次他得提前做準備了
在回長郡的路上,下起了一陣小雨,不過沒一會兒就停了。
周應澤一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山澗里有一道彩虹,他剛想說什么,一轉頭看到副駕駛的秦源不知道不在和誰聊天,笑得咯咯咯的,周應澤也就沒開口了。
余光注釋著那一道絢爛的彩虹,心里也回憶了下出門時看過的未來天氣預報。
夏季多雨,但都是些小雨,有雷暴雨的天氣并不多,起碼長郡的天氣預報顯示起碼半個月后才會有一場特大暴雨。
也就是剛開學那幾天
嗯來得及。
從長原市到長郡有幾百公里,不堵車的話四個小時就能到了,到那會兒暑假正是旅游的高峰期,高速上也有點堵車,不然這時候早就應該到了。
周應澤直視前方,手里穩穩把著方向盤,側臉的線條清晰又流暢,秦源放下手機,不經意一瞥,還稍微征住了幾瞬。
那會兒的秦源當然也不知道此時的周應澤又在想什么,只聽到周應澤問他“要上廁所嗎前面快到服務區了,到時候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吧”
見周應澤關心自己,剛才才和別的男人曖昧聊天的秦源,還有一些心虛,但很快下一秒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他以前的確是喜歡鐘周應澤那張臉,當時他和周應澤并不親近,就只是遠遠的看著他,誰知道真的能在一起呢
在一起后他才發現周應澤和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樣,他的性格實在是太無趣了。
秦源也不是沒想過分手,
但或許是虛榮心作祟吧
周應澤在學校里也算得上是非常有名的人物,不少人說怎么也拿不下他,懷疑他是不是壓根不喜歡人類。
以至于后來他們剛在一起時,身邊認識他的人這事后,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在確定這一消息后,秦源更是被羨慕了好久
尤其是周應澤被處分以后,愿意和他一起回老家,不少人都說周應澤這是萬年鐵樹不開花,一開花就這么戀愛腦
反正秦源挺享受這種羨慕的,所以在潛意識里,他并沒有想過和周應澤分手,但這不代表他們間的問題就不存在了。
于是從周應澤這里得不到情緒價值,又不愿意分手的秦源,當然就只能從外部尋找一點情緒價值和慰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