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周應澤始終不清楚秦源到底是怎么想起來的這輩子他倒是終于從他的一些酒后胡言亂語中了解了一點。
說到底還是他方面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他在刺激下忘記了周應澤的臉,但還是記得這么一個印象。
而他今天和他朋友出去吃飯,又或者去看了電影之類的,總之一定是在哪里看到了某個非常相似的情景,然后腦子里就浮現出了一些隱隱約約的畫面
周應澤看著如一攤爛泥一樣躺在沙發上的秦源,默默地注視著他,而就那么幾秒鐘的時間,他腦中閃過好幾種法子。
但認真想想,又一一被否決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如果他今天晚上死亡的話,自己和他待在一起就是最后一個和他相處的人,不僅不好制造不在場的證據,突兀出門也顯得很奇怪。
嗯
被頂著的秦源絲毫覺察不到,他閉著眼睛甚至咂巴了一下嘴,也不知道具體是在跟周應澤講話,還是在跟他某個朋友講話“你說,我這樣,他都不生氣,他到底是愛我,還是不愛我”
周應澤沒仔細聽他說了什么,但他口袋里一陣陣響起的電話鈴聲倒是聽得不能再真切了。
他沒有要接聽別人電話的愛好,但那個電話鍥而不舍地打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終于在第四遍時被秦源自己接了。
醉醺醺地青年迷迷糊糊地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屏幕,慢吞吞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嗯到家了”
電話那邊應該是他的朋友,周應澤聽到問他到家了嗎秦源說已經到家了,說是周應澤回來給他送的鑰匙,對面松了一口氣說知道了。
秦源那會兒也不算完全喪失了意識,打著舌頭和電話那邊的朋友聊了起來,說的都是他們那個圈子里的事兒,周應澤也聽不懂也就沒仔細聽了。
他當時只是在想
幸好幸好剛才沒有動手
秦源其實是有工作的,只不過他那個工作和沒有幾乎沒有什么區別,是他父母托關系給他找的,一份待遇好,工作又清閑的活兒。
他平時只要去打個卡就行,具體有沒有在工位上上班這些都不管,所以他一天才有那么多的時間和他的朋友出去玩,也正因為時間多,才能想一些有的沒的。
那天應澤先是扶著秦源去了衛生間的廁所吐了,又拿著濕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嘔吐物實在是太難聞了,他全程幾乎是屏住呼吸的。
等弄好一切,就把他丟在了沙發上。
周應澤也并不擔心秦源睡在客廳沙發上會感冒什么的,先不說他是個男的,體質沒那么弱,再者那時天那么熱,夜晚的天氣更是悶熱得很,怎么也不可能感冒。
而屋里的周應澤則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他要怎么做呢
他上次其實是想利用天氣,但是最近的一次暴雨天氣
還要開學后,而秦源想起來的速度明顯比他想象中的要快多了,那個計劃只能暫時擱淺。
他只能重新再想一個。
但也還好,這種事兒對他來說不是特別的難,沒一會兒,一個比較詳細的計劃出現在他腦海里。
世間萬物都有相生相克,其實食物也有。兩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食材混合在一起卻是能夠傷人的毒素這也很正常。
但也不是說隨隨便便混合在一起就能夠成功的,不僅需要掌握好用量次數,乃至當天別的食物也很重要
假夠控制得當,把握好一個絕佳時機,被發現的概率很低,就算被發現了,也至多覺得他自己倒霉。
例如他喜歡喝酒,那么只要提前預判好,那么就算出了事,最后也只能是他自己酒的問題
計劃想出來的一瞬間,具體怎么實行周應澤也有了對策,當然不會很冒昧的突然拉著他要他吃點什么
他只是做自己的飯而已,他愿意吃一點就吃一點咯。
而且周應澤也不是突然做飯,他以前就經常自己煲點湯帶去學校的習慣,也不算什么突然間才有的突兀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