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沒回老家,在申城。
他就算能回老家,回去以后也無外乎在幾個親戚之間來回輾轉,表面笑呵呵的,指不定背后怎么說他呢。
對面很快回復了消息。
那你還在之前尚林居
行,那我現在溜出來找你。
尚林居就是余聞禮租住小區的名字,他想打“對”,但已經成了一團漿糊的腦子也沒注意打成了“隊”。
腦袋上貼的冰涼貼沒那么涼了,余聞禮取下后,遲緩的看著手里溫熱的貼紙,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噢,這是要換新的了。
他慢吞吞起來,打算去客廳冰箱里拿張新的,剛走出去一步,腳一軟跌在地上,又自己慢吞爬起來。
又不知過了好久,換上了新的冰涼貼后,余聞禮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也接到了江帆的電話。
電話里的江帆那邊還有乎乎的風聲,他可能是在開車“貓貓,我快到你那兒了,還是上次那個側門對吧”
過了五六秒,余聞禮這邊才遲鈍的回答“嗯,知道了。”
江帆立刻意識到了余聞禮聲音不太對,回復也有些慢了,但他還以為“你現在在和別人聊天嗎怎么反應這么慢,聲音也這么小”
又過了三四秒。
“沒有。”
江帆還是沒意識到余聞禮已經燒糊涂了,他哈哈大笑了幾聲“貓貓,你現在是在和我撒嬌嗎怎么這么小的聲音啊”
又過了幾秒,余聞禮的腦子像一臺生了銹的機器,笨拙的消化了好一會兒才把電話那邊的聲音消化完。
余聞禮“噢,不是只是腦袋有點暈,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江帆“你感冒了喂喂”
半天聽不到回應的江帆這才有點著急了,他那時已經到了側門,但看了看需要刷卡的鐵門,又對聽筒那邊喊了兩聲還是沒得到回應。
一不做二不休,
他干脆直接翻了過去。
江帆知道余聞禮住幾樓,也知道他大方鑰匙放在那里,熟練的從門福后面摸到了用膠帶貼上的鑰匙。
夢里的余聞禮的意識就比較模糊了,等他睜眼時,他已經躺在了被窩里,額頭上搭著一塊冰涼的毛巾。
床邊有個熟悉的背影,他把軟塌塌像面條一樣的余聞禮扶起來,又在他后背處墊了枕頭讓他能夠靠得再舒服一點,一面給他喂一面打著電話。
“嗯有個病人,我也不知道,摸著額頭挺燙的,你說意識”
他看向余聞禮,伸手比了一個數字,“貓貓,看下,這是幾”
看他半天答不上來,床邊的男人語氣更急促了幾分,對電話那邊繼續說,“已經沒有清醒意識了,什么溫度計你現在多久能過來快點”
生病的余聞禮腦子里一團漿糊,他甚至不知道江帆怎么突然出現在眼前了,滿腦子都是江帆之前發過來的消息,說他帶著煙花和他一起去隆和放煙花
噢,還有看雪。
“你說什么”江帆把耳朵貼近余聞禮,才聽清他在說啥,“看雪現在,你想看雪,我看你是瘋了吧你現在這個樣子”
江帆輕輕嘆了口氣,動作輕柔都捧著余聞禮滾燙的臉頰,和他額頭貼著額頭,親親他的溫熱的鼻尖,又親親溫熱的臉頰。
“好,乖,等你病好了就帶你去”他小聲嘟囔著,“還以為你和別的野男人在一起呢”
余聞禮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境里的場景在扭曲變型后,原本還坐在他床邊的熟悉背影又突然不見了。
一轉眼又變成了正盤腿坐在出租屋沙發上的造型,身上穿著一件夾絨外套,手里屏幕正停留在剛注冊好的賬號頁面,發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