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楊馳也不是一開始就對邱至簡的靠近這么習慣了,記得第一次抱楊馳的時候,他還會有點不自在。
而那時的邱至簡也很聰明,立刻擺出了一副很受傷的眼神“我,我從小就沒教過,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您相處,只是想和您更親近一點”
他抿著唇,垂著腦袋“叔叔每天能這樣來陪我說話,我就已經好開心了”
無論邱至簡在心里如何吐槽,面上還是表現得像個天真不知事的少年一般“我真的太高興了,以前我都是一個人的”
也半真半假的話吧。
他說以前就好羨慕別人,自己都沒有被父母抱過,晚上睡覺冷的時候都只能自己抱住自己
看著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他小心翼翼去觸摸楊馳的手,那是一雙干燥溫熱的手掌,雖然也有一些薄繭,但和他傷痕累累的手完全不同。
他沒有抽回手,說明他被他打動了,被我的話打動,被他悲慘的童年和身世打動,讓他動了惻隱之心。
那時的楊馳估計是覺得邱至簡只是一個缺愛的少年罷了,只是一個可憐又缺愛的孩子而已,他又能有什么壞心情呢
而邱至簡這么做的原因,僅僅只是想讓他對自己更加上心,這樣他才能拿到更多的好處。包括選實驗也是為了能和他打好關系
事實證明,的確,
讀高中的那三年是他們關系突飛猛進的三年。
那三年,楊馳在他身上花的錢最多,并且都是他自己愿意,甚至包括他倆有了關系以后,楊馳依舊覺得還是自己沒堅守住底線,是自己讓邱至簡誤入歧途,愧疚使得他加倍的對這個孩子好。
而楊馳也不算什么特別有錢的人
或許在邱至簡沒從樹木縣出去時,在他吃不飽飯只能撿垃圾的時候,楊馳是他唯一見到的外鄉人,他當然比樹木縣的大多數人都有錢。
但等邱至簡走出去以后,他看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越長大,他做接觸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群,他也明白了楊馳不算很有錢。
他名下有個小服裝廠,是從他父親那傳下來的,他自己經營得還可以去,每月的確能賺一些,如果不養邱至簡,估計還能攢下更多錢呢。
只可惜隨著時代的發展,他的小工廠哪怕質量依舊不錯,但有些跟不上年輕人的潮流了,慢慢的,接到的
訂單也越來越少。
不過就算收益再少,楊馳縮短自己的開支,都從沒有少過給邱至簡的那份錢。
而那時邱至簡已經上大學了,開過眼界以后,他的翅膀硬了,說白了,就是不知足。
中間還工廠發生過一次事故,那次楊馳損失不少,還賠了不少錢,而這么多年一直攢下挺多小金庫的邱至簡一分都沒有拿出來。
梳理到這里時,邱至簡突然睜開眼睛,抬起手,看了考自己手掌心的錯綜復雜的掌紋。
據手相來說,每個人的手心都有三條主線,生命線,智慧線和婚姻線,三條線的組合可以形成不同的掌紋,但還有一種是斷掌紋。
他的雙手都是斷掌,這是比較少見的。
小地方的人大多都迷信,所以他們根據這個認為邱至簡是一個克六親的災星,是個禍害。
而他好像也的確不怎么幸運,在他的生母死后,母親一家也不怎么好過,在頻頻發生了許多事后,最后干脆舉家搬出了樹木縣。
這一搬不得了,更加坐實了邱至簡的災星屬性,越傳越廣之下,是個人都知道趨利避害。于是才形成了后來楊馳看到的那些
楊馳也聽說過,還看過他的手。
開始邱至簡也不給他看,生怕他看到后也和其他人一樣不再靠近他了,一直緊緊攥著手掌,用力到手掌心都被指甲掐出青紫色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