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楊馳具體聊了什么,邱至簡已經不記得了,等過后再度回憶時,能夠想起來的不是外面那些雜亂的聲音,也不是他們說了什么,好像只記得當時每說一句話都要湊到對方耳邊的動作,記得熱氣吹到耳畔時,引發一陣肌膚的輕微顫栗。
哪怕是早就發生過的事情,再經歷一遍,耳尖的皮膚還是會爬滿紅暈。
周一上午,楊馳離開了,
那天離開前,他又去學校看了一眼邱至簡。
倒不算是特意去看的,就是準時到了車站,卻在臨出發時被車站的工作人員告知可能要晚半個點。在一種乘客的抱怨聲中,楊馳淡定的寄存好行李,轉身走出去了車站,徑直走向車站外候客的一位摩的師傅。
楊馳搶先在摩的師傅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詢問他去哪之前,率先報了邱至簡學校的名字。
他坐過樹木縣的目的,應該是十塊錢左右,其實出租車的話可能會更便宜一點,但是主要是摩的不會堵車,也會更快。
“你著急不我給你快點。”
摩的師傅在楊馳坐上后問到。
“有點。”
“好勒,那你坐穩。”
話音未落,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不過五分鐘的樣子,摩的師傅將人送到了校門口,是挺快的,就是頭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面部也被風吹得有些麻木
楊馳過去也不算是漫無目的,突發奇想,就是想起早上邱至簡說過他們上午最后一節課要上體育課的話,而學校圍欄有一面墻是可以看到他們的操場。
抵達后不到三分鐘,邱至簡找到了那堵墻,并透過一層隔網看到了上體育課的學生們。
他們學校環境不怎么樣,操場也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完,上頭有三個班級都在上體育課。有在做立定跳遠的,有在跑操的,也有原地站著的。
楊馳很快找到了邱至簡所在的班級,
他們是跑操那一塊的。
天氣越來越冷了,尤其是樹木縣,這里的溫度似乎比外面下降得還要快些,十一月中旬的天,加上下雨,和數九寒天的臘月也沒區別了。
小簡早上出門時已經開始穿厚羽絨服了,他們班其他同學也都穿得差不多,一個個穿著厚厚實實的,并且外面統一套著一件白底印深藍條紋樣式的長袖運動校服,褲子穿著深藍運動褲子。
哦,楊馳記得邱至簡之前和他說過的,說規定學校的校服必須穿外面,但他自己是非常不喜歡,但沒辦法,進校門的時候要檢查
里面穿得厚實,外面再套一件校服的話,整個人就會顯得非常的臃腫。楊馳站在操場外一眼望去,一個個沿著操場跑操的學生們像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小企鵝,略顯笨拙。
他在一堆跑操的“小企鵝”中尋找著
真奇怪,穿著一模一樣校服的小孩那么多,但他還是很快就看到了其中的小簡
同樣是羽絨服外套校服,同時看起來“胖乎乎”,但楊馳自帶濾鏡加成,他覺得自家的小孩好像就是比別的孩子更可愛一點,他像個法式小面包。
想著想著,楊馳舉起手機遠遠的拍了一張。